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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记忆】靳尚谊:把伟大的长征浓缩在画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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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布面油画),原名《踏遍青山》,靳尚谊作

我对革命历史性题材的油画创作,始于上世纪的50年代。那时新中国刚刚建立,百废待兴。我的油画创作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革命历史和人物,也是和新中国建立后文化发展的需要密切联系的。回首这一时期,《送别》和《长征》是我艺术历程中两幅重要的作品。那时,我还处于青年时代,充满着革命的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情怀。

1949年夏天,我从北平私立九三中学毕业,本想参加南下工作队,后在亲戚的指点下,报考了徐悲鸿先生任校长的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被绘画系录取。从此,我的一生跟这所学校命运与共,直到今天。

,我得到董希文、吴作人等名师的指导,本科时主要搞普及,画的都是年画、连环画、宣传画这类的。1953年毕业,留校读研究生,直到1955年,我又进入苏联专家马克西莫夫执教的油画训练班学习,在那个集中了全国各地的精英,代表着新中国油画最高水平的课堂里,我是年龄最小的一名学员。通过这一时期的学习,对油画的基本理论和基本要求,如油画的人物创作的标准和程序是什么?进行了很深入地学习。


《送别》是1959年的应邀之作,它是我第一次画大场面、多人物的历史题材。新中国成立十周年时,为筹备北京的十大建筑之一——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开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组织了一批画家创作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画,我接受的任务是画一张关于长征题材的作品。

长征在中国革命历史上是最艰苦的一段历程。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被敌人围追堵截。但尽管如此,革命队伍仍然坚定地做出了战略性转移的决定,以便保存实力,继续战斗。《送别》所反映的正是长征开始的这段历史。

1959年10月,我开始深入生活,先到江西的井冈山,然后到瑞金。别人告诉我长征是由江西武阳镇开始的,那里有一条武阳河,还有一个桥。我来到瑞金武阳镇,在那里做了很细致的调查,访问了一些,实地画了一些写生。在井冈山和武阳镇都画了一批人物形象,有妇女、青年、老人等,都是为了收集素材,这时候构图还没有最后确定。由于收集了较为丰富的素材,看到了实地的具体环境,有了较深的感受,回来以后重新构图,画的是黎明的时候队伍出发,天色阴沉,队伍过桥向着画面的纵深走去,两边有群众送别,一部分民兵留下来坚持武装斗争,很多群众送自己的孩子参军,妻子送丈夫参加队伍,一派依依惜别的情景。当时有一首很流行的送别红军的歌曲,这首歌曲的情调和这幅创作的情调很一致,我把这首歌曲的情调运用到创作上。作品的基调既表现这次战略转移的正确思想,同时又有逆境中积极向上的意思,并不低沉。


《送别》(布面油画)靳尚谊作


接着,从1960年开始,我又开始构思一幅画,希望通过革命题材,表现中国面对困难的一种精神。那时正值我国的困难时期,但社会稳定,人心也非常稳定,支撑我们的除革命精神外别无他物。长征中所表现出的百折不挠正与这种革命精神遥相呼应。所以我就想创作一幅画,通过历史题材来鼓舞当时群众的士气。《踏遍青山》(后称为《长征》)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创作的。上世纪60年代恰逢发表诗词作品的高峰,其中一首是《清平乐·会昌》: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会昌城外高峰,颠连直接东溟。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

词的下面还有注:“调寄清平乐,1934年登会昌山。”这首词,曾有注云:“一九三四年,形势危急,准备长征,心情又是郁闷的。这一首清平乐,如前面那首菩萨蛮一样,表露了同一心情。”这首词是在长征途中的马背上创作的,体现了革命者在艰苦年代,特别是在革命处于低潮时期对于革命成功的信心。那种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始终激励着我们这一代人。而他具有艺术性的诗词创作更激发出了我的创作热情,这首词的内涵构成了整幅画的意境。

1963年,我第二次到井冈山体验生活,在那里收集了一些资料,画了一批写生,特别画了一些阴云密布的山色和绵延起伏的山峦,对于历史环境和山川的状态有了比较深刻的感受。

这幅画于1964完成,选的题目是《踏遍青山》。整个画面视平线比较低,穿着灰色单军服,从下面的山坡上走来,刚刚走到山头上,这是一条山间的小路。他的后面有战士牵着马往前走。背景是大面积的天空,乌云密布,有一种很深远的感觉,整个基调体现了那动荡的年代,革命处于低潮那样一种时代气氛,但人的状态是沉着的,勇敢的,体现着对革命的坚定理想和信念。画面中云从山峦上升起,信步走在山顶上,自然界那种无尽的风光与革命者的精神融为一体。这风景里的人在革命低潮的动荡年代,依旧沉着自如,勇往直前,对革命胜利具有坚定的信念和精神。


靳尚谊获艺文奖终身成就奖


除了在革命历史题材及精神上的相通,这两幅画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同样“命运多舛”。《送别》原定1959年7月1日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预展,,看了反映第二次国内战争和土地革命的作品,认为“这个展览思想红线不够突出”,其中包括了我这幅画。展览计划因此流产,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开馆也因此推迟了。《送别》从此一直放在那里,,随后画作就不知去向。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才又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仓库里被发现。几经修复,真正与观众第一次见面,已是近半个世纪后的2005年。《长征》的命运更不如人意,原作直到现在仍下落不明。它在参加了1964年的“第三届全国美术展览”后销声匿迹,只有两本杂志登载了黑白作品,据说是有人认为作品调子低沉,与当时千万不要忘记的“反修”形势不合。,其后就不见了。希望有一天还能与之相见。

通过那段时期的创作,我主要有两点收获,第一点是,大量的创作使我获得了艺术上的锻炼。从一开始构思广阔场面,到后来的不由自主地把广阔场面,浓缩为近乎肖像画,并且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过程使我对自己的特点,有了更多更深的感受,使我发现自己更偏爱用单纯、简练的构图,用尽可能少的人物,来反映丰富的社会内容。第二点是,我从革命历史中所汲取的精神营养,启发我站在画布前不仅思考的是历史问题、革命问题,而更多的是已开始思考人生的价值和对世界的探索。


风云变幻,旧有时代已经过去,但我们这代人热情、纯真,充满理想主义精神的时代烙印留了下来。我怀念革命与艺术相结合的青年时代,更怀念革命的历史赋予我们的一切。这些凝聚着自己艺术成长经历的革命历史画,是我生命重要的构成。它们描绘了共和国的经历,反映了国家主人工农兵的形象,见证了那个时代的风貌,也帮助了我的艺术成长。


(作者:全国政协常委、中国美协名誉主席、


来源:《晚晴》“红色记忆”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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