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展览位于丹麦第二大城市——奥胡斯(Aarhus)的奥胡斯当代艺术博物馆(ARoS),这也是北欧最大的当代艺术博物馆。这座博物馆以其建筑上方的彩虹圈和一楼某处蹲在墙角的大男孩而闻名,当然你根本没听说过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像你这么关注艺术的人应该听说过徐冰,,陈丹青吧?他们的作品,就在那里。
谁的“中国创造”?
中国不是廉价商品标签纸上满天飞的“MADE IN CHINA”,这就是这25个中国当代艺术家让歪果仁记住的事。
这场以“中国创造”为旗号的展览,用绘画,雕塑,影像,装置和艺术家的一百种脑洞来颠覆你对这个世界工厂的一切想象。正如所有以中西方对话为主题的展览一样,策展人又一次向世界宣告:“中国的艺术家们不仅能参考西方的框架,还加入了东方的文化。”
△想看吗?看不到△
是谁不想让你看懂?
反正不是我。
改变中国在西方国家的刻板印象是个好事,但是如何解读当代艺术却是一个大事。作者看了手册,查了资料,对艺术家进行全面的八卦,还是看不好一个展,过不好这一生。
1
有人哭着跟我说
他买不起一张虎皮地毯
我跟他说,少抽点烟
英文的介绍说,这件装置所构建的硕大的虎皮意味着健康,财富,雄心和权力;却由“破坏人体健康的”香烟组成。艺术家关注烟草,是因为它“联系着人类,社会,经济等方面的跨文化交流”。为了找出中国和烟草之间密切的关系,展览介绍中还不遗余力地给出了中国的烟民人数和烟民比例,并强调“香烟的牌子的选择是中国社会地位象征。”
对于徐冰这种拿中国书法写英语,拿破旧的工地垃圾拼凤凰的艺术家,你不要太认真,只要坐下来严肃地思考为什么烟瘾那么难戒,为什么总是有人逼你吸二手烟。正如艺术家自己说的那样:
2
明代春宫见到了鲁本斯
互相说了一句
我卖肉,不卖肉
这一次由陈丹青主持的“中西艺术会谈”的参会人员有:人见人爱的梵高,刻画肉体尤为饱满的“肉铺子”鲁本斯,还有画草地上的的爱德华·马奈。中方派出的代表是集书法名家的墨迹的《淳化阁帖》,还有一些典型的中国国画。整部作品完全用油画表现,表现了艺术家反反复复想要观众思索的问题:
道理我都懂,鲁本斯,您怎么看?
3
真金不怕火炼
真钢炼于烈火
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名字竟然很符合如今国内用“方”来表达焦虑害怕恐慌的现状,而如果看到外国人对这件艺术品的理解,你会感到更“方”:这件作品在陶瓷上面镀上了24K的金箔,下面则是钢的基座。这不仅代表着钢铁贸易养活的有钱人,而且这个社会本质上也是由极少的上层阶级和大量的钢铁一样的群众支撑起来的。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十分和谐的作品背后,竟有着满满的恶意,不由觉得手上搬的砖都沉重了起来。
好在这都是西方视角的解读,艺术品才不会被你这么简单粗暴地读懂。在艺术家看来,陶瓷象征的是当代人在消费社会面前既坚强又脆弱的内心——似乎还是比玻璃心好那么一点点。但是这一切又表达得非常简单,正如在佩斯北京展出时描述得那样:
4
我们会死在
自己卖掉的
武器下吗
那个被吐槽装置艺术大到需要全景镜头的艺术家又来了,在堆满地契和满地的西夏文之后,他又用布片堆出了一片空间。这些让人感到密集恐惧症的碎布象征着在战争中无辜的受害者,红黑的弹壳象征着鲜血染红的不毛之地。显然这是一件批判战争的装置作品,而手册上更是称之为是一种对于“人们为谁而亡”的反思和对于中国出口武器行为的追问。(然而真的可以看出来吗?)
反战题材的作品常常气势汹汹,而这件作品给让感觉非但不那么触目惊心,还有一丝温情。被西方人忽略的是,这些碎布来源于碾碎的军衣——这样一个关键信息导致的结果是,我们思考“为谁而亡”这个艺术家提出的问题时,主体从军人,变成了所有受到战争波及的无辜群众。这倒是印证了策展人所强调的:
5
历史是模糊的
不如把照片
裁成生鱼片
我们总是无法还原历史的真相。既然这样,不如直接让你看不清。这位擅长拼贴老照片并且在上面糊上一层颜料的艺术家就是这么干的。他喜欢选用有政治宣传色彩的图画,却去掉宣传的目的,用图像本身说话,而不是图上的内容。
这幅《生鱼片》的取材于一百年来中国政要访问日本的照片,借以表达中国和日本在近代史中复杂而矛盾的关系。不过画家本意很可能根本就不想被人解读,只想透过模糊的笔触说:“好好看,别说话。”他似乎在铺天盖地的媒体和摄影面前,有力地挽回作为画家的尊严。佩斯北京曾在他15年的个展报道中写道:
6
不总是有伤痕
也不总是下雨
今天 万里无云
和上一位艺术家一样,这位也是一个老照片爱好者,还是一个怀旧的情怀党。,却不像邻居老爷爷一样给你忆苦思甜,,试图讲讲官方视野外的故事——。这似乎也是变相地提醒外国人:除了揭开伤疤让人反思之外,中国艺术家对于这段时期还有丰富的理解。
景柯文用油画模拟老照片的效果,像小学生语文课本的插图一样:天永远是蓝的,颜色永远是暖的,明亮光鲜。,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7
不虚无主义
但我是真·波普
这件看似文艺清新的艺术品某种程度上是一件现成品艺术,就像一个打扮得白衣飘飘的姑娘其实是穿着麻袋的摇滚青年。彭薇采用复制的手法制造出这些看似传统的明代卷轴,并在其中加上了自己创造的,具有传统趣味的“古”画。这种用复制的古画和原创的“古”画来让人搞不清楚仿制和原创的边界,也不知道是否符合真正的波普精神。
虽然传统和现代的关系问题总是被各种艺术家追问,但是这件作品的答案可能是十分有趣的一种:“我就喜欢传统艺术看不惯我,却还要和我一起建设当代艺术的样子。”在对于其在台北个展的介绍中,瑞士人西克更好地地解释了这一概念:
西方创造的“中国创造”
尽管中国艺术家想要表达的内容十分丰富而统一,西方人理解的时候还是自动带入中国的文化社会背景来解读,在作品的“象征性”与中国国情的关联上面费劲了心思。与其说中国人展示了“中国创造”给西方,不如说经历了“符号化审美”规训的西方人自己创造了一个新的“中国创造”的范式,然后用它来理解如今中国艺术家的作品。
由于整场展览涉及的艺术家较多,,敬请期待下期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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