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 4.断电

此文为长篇小说《实习生》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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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苏小满，就是这个味道。。。

（原创作品，未经许可，谢绝转载）

苏教授苏枫站在B大学礼堂外的花坛前接受采访。

记者张蕾蕾凑上话筒，今天，NBI和CTT两家国际IT大公司在同一时间、同一大学展开了规模宏大的推介会。火药味很浓啊！作为市政府，信息协会专家，更作为B大学计算机系的知名教授，您为广大毕业生说几句吧？

苏教授淡淡一笑，这肯定是件好事，大好事！人才，永远是公司之本，很高兴各大公司都一致认可这个观点。我总跟孩子们说，IT是个残酷的行业，更新太快，竞争激烈，不进则退，慢进也等于慢退。你选择了这个专业，选择了这个行业，就没有退路，只能一辈子学习和斗争下去。这个战场没有硝烟，却充满考验。不过，反过来说，有我这把老骨头奉陪到底，你还怕什么！孩子们，你准备好了吗？

摄影机放下，张蕾蕾竖起大拇指。

一个推介会嘛，噱头嘎多！柴晴挽着苏小满走在路上，看远处一组人机撤离，往大礼堂方向去。对面一个时髦胖大妈走过来，柴晴顿时眼放恶光，那个老大妈居然跟我穿一样的豹纹裙子！一身膘都肥到胆上去了！苏小满咯咯地笑了，回头看那大妈还在沾沾自喜地转头看，笑道：不至于，人家也就四十多。柴晴恼得直跺脚，不是重点嘛！你看我淘得这身垃圾货，哪像你一身西装多体面，做工精致，随性却又大气。一看就是高档货。

苏小满乐了，你的西装不晓得多少套了！长搭短搭混搭，不够你折腾的。

柴晴趴在她肩头，小姐，一件顶一万件，明白吧？再说了，我哪里有教授女儿的身份做打底衫？

苏小满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打得精彩绝伦，温柔小刀打着磨皮的幌子霍霍砍来，令人无言以对，管你长枪短炮，只好偃旗息鼓没法发力。

人事经理Mary面色坚毅地叉着腰，站在大礼堂门前，她左手一个工作板，右手一只三色笔，紧张又尖锐地盯着来往学子。助理小跑过来，看表情，Mary就不耐地皱起眉头，快言快语，还没联系上那两个优秀学生代表？毫无时间概念专业素养，难道不知道应该提前签到吗？如果真有本事混进公司，看我Mary姐怎么调教你们！见助理还愣在那里，她把她往外哄，去啊，找个长着精英脸的先做替补！快啊！

Mary拍了拍脸蛋，顿时换上温柔又专业的笑颜，逮着长相还不错的就问：同学，你愿意上台跟总监对话吗？大多数人是一哆嗦，马上挣脱。她也不挽留，快速瞄准下一个长相相宜的，同学，你是精英类同学吧？不要谦虚嘛。对方若实在谦虚地逃，也只好换下一款相貌堂堂的，同学，只要上台，我私下保证你进得了公司……下一轮面试。

终于有人不再避让，他是战果，一个圆圆的小胖子。他生生刹住脚，嘴巴已经进了门，声音却探出头来：真事儿？

Mary打量了战果一下，果断反应，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话。Mary仰起头，假装跟前面人说话，唉，我说那位同学……

林少霆几乎是捂着鼻子逃出出租车，连车费都是后面的大波女付的。他面对长空几个深呼吸，人这才好起来。大波女浑身柔软，不知用声音、重香还是衣袖，枝条似地缠住林少霆的胳膊肩背，坐那么一臭车，咱们来这儿干嘛？

干！林少霆坏笑。大波女妩媚娇笑，更是心领神会地粘在他身上，恨不能挤进他怀里。林少霆就觉得热了，生出不耐来，将对方推开一步，都说不让你跟来的，我今天就是露下脸，取个车就撤。

二人远远看见一辆白色敞篷911停在树荫下，里面隐约坐着个男生，手撑头，摆着什么蛊惑人心的姿势。于是来往的女孩伤了一片又一片，各自手捂心尖眼放狂花的样子，简直搓火。林少霆冷笑着走近，看武越还在思索人生，叫了声：哎，我说……

突然，两个黑衣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二话不说，无声发狠将武越揪出车来，放倒，按下。事情发生得太快，武越还没看清，已经被狼狈压住，动弹不得。他努力昂起头，咬牙扛着痛，看黑衣人身上标识两个字“警察”。原来并非高利贷，他倒也松了口气，可才瞟见林少霆，又顿时满眼冒火。林少霆张了张嘴，做了个无辜的手势。嘿，我向你解释什么？他暗笑，有点生自己的气。

苏小满和柴晴正走在街对面，见状也循声凑了过来。

一名警察问林少霆：你是报警人吧？是他偷了你的车子？

没等林少霆说话，苏小满突然拨拉开前面一排排观众挤了进去，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言而无信！简直背信弃义！居然使出这么狠一招。人家是管你借车又不是抢车，当时咱们论得好好的，就差没写下来签字盖章了。

林少霆才反应过来，乐了，怎么又是你，高音部？嘿，说话间俩同伙就杀出来了！

两位警察马上严肃地盯住苏小满，鹰一般的犀利，吓得苏小满直退两大步。警察到底严谨，转头问林少霆，你说她是同伙？

林少霆立刻改口，开玩笑的，她哪有那么酷！她就一管闲事的。

看着被压得失去尊严的武越，苏小满瞬间满血，走上三大步，对，我就是管闲事的，那天我看着当事人向他借车，我是人证。

林少霆呲地乐了，我说同学，你管那叫借啊？跳进去一脚油门，rou就出去了！

苏小满据理力争，是你自己嚷嚷着，谁爱开谁开走！人家怎么不能就是那个“谁”！全世界都听见了，你总无法抵赖吧！再说，人家这不都开过来还你了吗？不就多跑几公里嘛，几毛钱油费，至于你这样兴师动众把警察都招来了，这小家气儿十足地！我真心怀疑，这车子是不是你的，这点气度都没有，你配开这车吗？

林少霆被哽得胸闷不已，可看她着急胆怯瘪红的脸，又觉得极其好笑。警察往下林少霆，林少霆望向苏小满。一圈子人，就她在忙活儿。

苏小满大声对武越喊，你是来还车的，对吧？我知道你是来还车的。我记得你把书包整个押给他了，身份证、学生证什么的都在。对了，当时有人在追你。我相信，不是紧要的事情你不会着急开走他的车的！你到是说句话啊！急死人了！

武越被眼前这个快言快语，眼里还有畏惧在打转的女孩子惊呆了。她惨白的皮肤，清秀，宽松的衣着，细胳膊细腿叉个腰，为自己打气似地。他并不认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就像不知从哪儿蹦出的精灵，什么事都知道，什么理都明了，满嘴喷火的干劲，可明明下分钟就可能掉下眼泪似的。武越彻底被惊呆了，直到女孩子蹲下身，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离自己只有二十，或者十公分，他腾地醒了，转而对警察说：强行借车是我不对，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回警局。

当事人都愣了，观众也愣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下更好看了，观众发出了唏嘘声，急于表达对这场戏的认可和对下一戏的期待。

他不说，你说啊！苏小满看见林少霆背上那个黑色阿迪双肩包，一把扯下来献给警察，这不就是人家抵给你的包？人证物证俱在！警察叔叔你看，里面什么都有，身家性命都抵给他了，还怎样？

警察没了耐烦，一松手，武越到疼得龇牙咧嘴。他拦住献包，指着林少霆，你，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偷没偷你车子，偷和借是两个概念。

苏小满死盯着林少霆，小声咬牙切齿，还不说话！

林少霆无奈地乐了，警察叔叔，我没报警啊！

警察抖了抖胳膊，收拾要撤的口气，你是车主，不是你报警会是谁？

林少霆：不知道啊！对了，他看武越缓缓起身，你到底谁啊？

苏小满明白大势已去，抹了把汗，心里兀自乱跳，看柴晴的眼睛就没从林少霆和大波女身上离开，忍不住埋怨，你怎么不替着说话呢？柴晴揽住苏小满的肩头，说什么呀？当事人不说，你搀和啥？女侠你属哪种侠？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意犹未尽也好，观众只得散场，没的选择。警察有点失望地走了，让林少霆签字。武越拍拍身上的灰，毫无表情，只对苏小满微微点头，谢谢。他接过苏小满递过去的双肩包，转身走了。

旁边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武天天。

电梯门才要关，一只手伸了过来，正是林少霆，大波女的重香先窜进电梯，正面袭击。林少霆微笑地抹掉大波女缠在身上的手，大步踏进电梯，二位美女，又见面了！

柴晴矜持地抬手，摇晃间带动万种风情，嗨，Justin。旁边的苏小满白眼球示人。厌恶的表情从电梯镜面折射投入苏小满眼底，连她自己也被这种丑吓到，连忙调整面部肌肉，横的竖的拧回来。

忽听角落里有人说话，冰冰凉凉、清清楚楚几个字扔出来——借车的人情我会还的！

林少霆循声望去，发觉正是武越，不屑地乐了，怎么还？你是有辆保时捷还是法拉利啊？

能不能别这么恶俗！苏小满腾地挺身而出，这是本能，无法预料，不可阻挡。

恶俗？林少霆一抱拳，这俩车是俗了点儿。失敬失敬，原来是高手，只是用马力和百公里加速来说话。

苏小满绝不会任其打倒，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个卖车的！

几人都扑哧乐了。大波女欲冲上去，却被林少霆拦住。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苏小满。明显，她是个敌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敢提刀就干的猛汉，一个见面必掐的主。但似乎好像都搀和了那个他。

女侠病是病，得治！柴晴朝林少霆眨了眨眼。

林少霆突然想起什么，低音部那事儿到底怎么说？

电梯门重新开启，武越脸上迟疑片刻，脚下却毫不迟疑地迈出电梯。苏小满翻了个白眼，回头朝林少霆做了个手势，巫婆施法一般，五指轮转，一如那天。林少霆怎么就看见了墨镜上的手指印，他傻傻地去摘墨镜，却发觉原来并没有什么。

武天天跌跌撞撞迈大步跟来，只看见电梯在武越身后合上，哥哥就彻底消失了。巨大的惊恐如一张大网直接罩下，他两眼一抹黑哇地号上了。

三两成群的学生往里走，好奇地围了过来。温柔的学生姐蹲下身，小弟弟，你怎么了？

武天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出语惊人：我要成孤儿了！

这可不是件小事儿，众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学生姐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爸爸妈妈呢？你要去哪儿？

武天天抽搐着：我爸爸妈妈都死了，我哥哥也不要我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去哪里啊？

学生姐呆了下，我？我去面试。武天天突然止住哭声，猛一吸鼻涕，我也是！

然后，他就牵着学生姐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了，留围观众人下巴哐当哐当掉了一地。

大礼堂里密密匝匝坐了许多人，台上一束灯光打在苏教授身上，他从左看向右，直至众人安静下来。台下坐了上百个来自上海各大院校的学生，我一个一个看过去，真想看个真切。为什么啊？因为我太想了解IT的未来，从哪里了解呢，当然从在座每位未来的IT人。你们——就是IT的未来！

几个人摸黑走进大礼堂，才坐定就听Mary的声音传来：现在有请几位优秀学生代表上台，与NBI公司总监现场座谈。武越和苏小满各自站起来，从两侧走上舞台，目光交汇又错离，再交错，再错离，渐渐成了迷乱的网格。苏小满随着心跳倒腾着小步，武越随着步伐调整心跳。

柴晴冷冷地看着苏小满，想起一个多月前的傍晚，那天她俩晚饭归来，发现许多人围在女生楼下的广告牌前，挤进去一看，柴晴乐了，NBI和CTT，呵，这两个公司真有意思，明摆着是约架嘛，把招生见面会安排在同一时间，生怕咱们两边都投简历。

约架两个字用得好！苏小满挎在柴晴脖子上，当然了，同一梯队的巨头，谁能接受被当作第二选择。

看，NBI那儿还说有优秀学生代表与总监面谈呢！就你吧！

你都替我选好了？苏小满笑了。

我替你选？您到真会抬举我！柴晴眯眼看着台上的苏小满，暗自冷笑，没注意到旁边一个陌生人凑过来，坐在苏小满刚才的座位。那人花短袖，戴大黑框眼镜，小眼睛聚光向上，一开口带着喝水过少的燥异味，台上真是一对璧人啊！

教授的女儿有不优秀的吗？柴晴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会给人添堵。

你是教授的女儿？

好眼力。如果我是教授的女儿，还会坐在这里吗？台上那位，看见没？那才是出生尊贵一手遮天的教授女儿。柴晴被他一句一句逼到心塞，没劲，怎么就没出个乱子呢？

在下张江，敢问女神尊姓大名？张江伸出一只手却只看见柴晴一张冷脸，还是侧面。他抽回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个笔记本电脑，翻开，快速敲打起来，女神要乱子是吧，这个我擅长呀！会场断电这个乱子如何？

柴晴惊讶，断路啊？张江一个响指，还没来得及帅气地接句“对”，柴晴一纸诊断书已经砸到他脸上——恐怕是你脑子短路了！

台上摆在几张椅子，一侧坐着老外总监，另一侧是四位学生代表，苏小满跟武越各据一头。他俩之间的距离有些远，目光跋山涉水而来，躲躲闪闪而来；距离又有些近，化学反应掀起热浪层层，隐隐约约而去。

老外总监先开口，我们今天来到这里不光为了公司形象的展示，也更希望了解学生们的想法。你们能说下，你对公司的期许吗？

苏小满抢着回答：像大学一样可以学习，像公司一样管发薪水，像小卖部有卖啤酒炸鸡，像科幻片一样令人惊喜不断。

众人鼓掌哄笑。武越望着这个简单又甜蜜的女孩子，暖暖地笑了。他说：作为学生，我们都在等待一个公司，一个实现个人价值的大舞台，在那里有公正、有竞争准则、有奖有惩、有传奇人生等待创造。

掌声雷动。苏小满暗自心惊，完了完了，地震了。

台下的林少霆抱着胳膊，不屑地冷笑，啥呀，大话连篇。旁边大波女乘机拉他走，林少霆摇摇头，走啊！谁也没拦你。我倒是要留下来看看，他和她……到底是谁。

老外总监朝着武越的角度，我来自公共事业部，主要负责的是大学、政府和医院等行业。不知道你们对这些行业实现高度自动化有什么看法。武越的注意力却被不远处后台一个黑色小人影抓住了，待他回过神来，发觉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糟糕，他暗自懊恼，没听清也没看清，怎么办？

苏小满连忙抢过话题，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任何行业的任何数据都会显示出巨大的力量。即便在医院这样一个用专业说话的地方，依然可以利用IT技术采集数据以找寻更多解决方案。最重要，也许可以实现全球优秀方案的共享，让更高明的医术得到发扬。

武越感激地望着苏小满。谁料老外总监并不留情：如果按你这样说，IT似乎离我们挺远。

苏小满哑然。武越马上接话：一点不远，只要我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未来从来都不遥远。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IT做不到的。

舞台上两盏大灯突然亮起，直接打在武越和苏小满二人身上，明显是对领舞者的彰显和奖励。掌声大作，二人互相，抬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您这是把姐从心塞逼到心梗的节奏啊！柴晴抚着胸口，上不来气似的，这就是你说的断电！再断两下，可以亮灯散场了！

张江手忙脚乱键盘上一阵噼里啪啦，手……手误，弄成开灯程序了。

坐在后排的林少霆听见这些，探头过来，心想：终于有点好玩的了。

老外总监到不介意自己头上少一束光，重新开口抓回全场眼球，民间有一种说法，说进入我们这种国际五百强大公司，无非就是做一辈子小白兔。怎么讲呢？他们具有良好的企业文化，高素质，却循规蹈矩毫无激情；而进入民营企业就做成野狗，不懂公司文化不懂规矩，牙齿尖利，业绩可见。你们怎么看？你想做什么？

众实习生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接话。武越悠悠地开了口，我不会是只小白兔，也不会是只野狗。

那么你是？

我会是一只狼。狼有勇有谋，为了成功耐得住寂寞。它可以单独作战，亦讲究团队作战。它比小白兔有野心，比野狗懂规矩，难道不是公司最想要的吗？

掌声大震，好像震掉了电源总插座？咔嗒，整个大礼堂霎时一片漆黑，哨声、惊呼四起，现场大乱。乱得好，苏小满想，地震就是这样啊，她到心下坦然，在这瞬间沉寂里暗自残喘。不知多久，全场灯起，苏小满和武越的目光都在对方身上，于是，世界豁然开朗。

Mary举着才恢复电的话筒着急解释，吵杂一片，苏小满慌乱地想，这就是民间传说中玄乎得近乎传奇的四个字——一见钟情。她有点不好意思：怎么？

武越看见一只直冲云霄的焰火，嘭地炸开，瞬间照亮了卡卡角角每个角落。他浑身鸡皮疙瘩一紧一松，好似万丈光芒穿越而出。晃眼的明亮中，他调整眼球焦距至这个穿梭在淡雅和浓烈中的“女侠”，可是他的焦距越过苏小满的身影，直指其后的武天天。他一脸还没从黑暗中缓过神的恍惚，正准备从后台奔过来，却被地下电线绊了个狗啃屎，爬起来要哭。武越心里一紧，偷偷朝武天天做了个摇手的手势。武天天撇着嘴，到底还是站住了。

苏小满误会了，立时笑颜如花，矜持地摇手回礼。武越的笑容僵在两块苹果肌上，半天化不开。

后台暗处一个人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盯着二人，正是苏教授。

女神，这个乱子乱得够逼格吧？张江得意洋洋地凑过来，只换来柴晴一个白眼，连忙解释，这个大礼堂里的电子操控设备可都是我……我们团队一手设计的。

吹吧你就。柴晴指着后台，看到那个半大孩子没？说他踩断电源倒更可信。

张江伸着脖子努力张望，哪有啊？嘿，谁家的破孩子坏我好事儿！

得，再给你个机会！有能耐让老外的演讲稿多翻两页。

张江再次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乱打，老外果然乱了手脚。

柴晴乐了，行啊你！你这种级别的黑客，如果我把你供出来，有没有赏金啊？

张江腆着脸凑过去，无情，女神的无情——果然蛊惑人心。

Mary来不及应对，没了心思，只想乘早结束这段，对NBI公司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把简历发给我，并在隔壁房间参加一轮别开生面的集体面试。众人纷纷起身离场，苏小满下了台就再找不到武越的身影。柴晴生生揪回她的目光，走，那边有个2B男缠上我了！悲剧总是豪不留情地发生在某些人身上，即便他能文能武凑齐一场大戏，吐着舌头也只收获俩字——2B男。不，仨字。

武越合计了下，将十元钱递给武天天，嘱咐他在冰室里吃十块钱的刨冰。他还需要回礼堂旁边的教室去面试。武天天拿着票子，蹦蹦跳跳地蹦走了。

服务员接过十元钞票，小弟弟，你买什么？

武天天努力回忆了下哥哥地话，买十块钱的。

十块钱的什么？

武天天天真地畅想，好吃的呀！什么好吃？

服务员抓耳挠腮，我怎么知道？

武天天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姨，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服务员呀？

服务员被哽在那里，瞬间憋成内伤，半天才崩溃瓦解：叫姐——姐——！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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