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之王》第六季第三节

那晚到家，跟乐马说，在郭凯那里根本就没发现什么所谓的商业计划书。

也对，那种东西，他怎么会放在家里面呢？

我让你去偷，也不过就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乐马好像，并没有因为我的失败而生气。

他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就算回到家，和我聊天的机会也少了起来，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拿手机，发着微信。

以前，他很习惯用语音发微信。

可现在，因家里有了摄像头的关系，全都改用文字。

我坐在沙发上，看乐马低着头，忙碌的身影，一时间，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可站起来要走，乐马又示意我坐下，说，你拿了我的钱，连陪陪我都不愿意吗？

如今，乐马特别喜欢把钱挂在嘴边。

于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真真变成了赤裸裸的金钱交易。

没办法，回沙发上坐好，等乐马忙完，陪他演戏，给躲在背后的那个大老板看。

入夜，躺在床上，问乐马，怎么最近都不见你要马晴过来开会？节目上，不是该有很多事情要讨论吗？

乐马背对着我，淡淡地说，难道马晴没有告诉你吗？

她现在已经是我们公司的内容总监了，要开会，在公司里开就好了，又何必到家里来？

还是说，你有多希望她每天都到家里来呢？

哦。

原来已经有了这么好的归宿，这里头，除了有她自身能力的关系，那次在床上的付出，恐怕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她却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过。

事实上，自她知道我就是肖波以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愈发的淡了。

我偶尔给她发一条微信，问候几句，她也只是礼貌性回应，有时候，甚至连回应都不愿意给了。

也对，在她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靠身体混口饭吃的臭屌丝，又能有什么真正的价值？

隔日，乐马上班后，我也跟着出门，去找小菊聊天。

虽然，跟亮亮那边已经无话可说，但跟小菊，倒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小菊最近，已经放弃直播，转战股市。

还真是刺激，原本是装在自己口袋里的钱，一瞬间就没了。

刚开始，还觉得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可同样的事，多经历几次，反而觉得，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那些钱，今天可以在你的口袋里，明天可能就在别人的口袋里，至于它们到底在谁的口袋里，我们的生活，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以前，我总想着，一定要多赚钱。

现在想来，所谓赚钱，不过也是一场游戏。

小菊瘦了，看上去还有些憔悴。

我们两个，先是逛了一会儿商场，中间，小菊一直忙着看手机，回复微信。

干嘛？是谈恋爱了吗？

问小菊。

被我这样一问，小菊露出那种很是娇羞的表情，好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一样。

肖波，过一阵子，我可能要离开北京了。

这些年，在北京呆着，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成功，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

以前总是想，这个城市，我一定要用尽心机，狠狠地留下来。

可是那天，吉尔问我，这是属于你的城市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留下来呢？

被他这样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吉尔这孩子，想法挺简单的，他刚来北京的时候，住地下室，简直苦得要命。

我真见不得一个好孩子吃这样的苦，好几次，都劝他搬来跟我同住。

可惜，他怎么都不肯。

非要说，如果真那样的话，感觉就是在被我似的。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谁付出多一点，谁付出少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说白了，只要大家高兴，从心里面感到幸福，不就好了？

小菊跟我提到吉尔的时候，脸上荡漾着恋爱的光晕。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吉尔，该不会，就是当初在顺顺的饭局上，替我说话的那个吉尔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突然搞到一起。

但从小菊的话中，已经可以感知，吉尔这次，算是押对宝了。

他那些装可怜，欲擒故纵的伎俩，在我身上没有奏效，但总有人，会吃下他辛苦编造的这一颗糖。

有照片吗？我来看看，什么样的人，把你的魂都给勾住了……

笑着，故意这样问小菊。

小菊先是不肯，后来，还是带着炫耀的意味，掏手机给我看了照片。

果然，照片里那个人，可不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吉尔？

吉尔说，他想去南方，开一个民宿，每天晒着太阳，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我想了想，这些年赚的钱，用来实现他的愿望，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他不嫌弃我胖，不嫌弃我年纪比他大，其他的，我也就都不在乎了。

民宿……太阳……

这是吉尔亲手为小菊编织的美梦，我当然知道，这个梦，永远都不会实现。

当吉尔把小菊手里的钱骗光，就会把他一脚踢开，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只是，这一刻，我却不忍心，把小菊的那个梦轻易打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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