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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亲对医生说出：我们不治了，带孩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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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假期虽然已经过完好几天了，可是大部分人还停留在“人在上班，心在家里胡吃海喝”的状态。不过有这样一群人，不仅身体归位，连心都扑在工作上了，不信来瞧啊！

　　一年一度的春节过去了，我们又回到了岗位。一切又开始了。

　　上午的门诊照例四十个病人，来自全国各地。

　　一个年轻的女孩，患了直肠癌，广泛转移。她坐着轮椅，不远千里，从西北来到我的诊室。我一看，病情太晚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办法。家属一脸期待，我看了病人的腹部情况，说了我都记不清的几句安慰的话，让家属把病人推出诊室。家属留在诊室内，我让他坐在桌旁，这是一位老实的农民，面色黝黑，两个手使劲地搓着，直盯着我。

　　“你的女儿病情太晚了，我可以给她一些治疗，但是最后的结果会很差，手术要做是姑息的。这个手术要花钱，可是不一定有好的结果，你们家里考虑一下。”

　　“大夫，她能活多久？”

　　“如果不治疗，就是几个月。”

　　“如果做了手术呢？”

　　“手术只是解决梗阻，不延长寿命。”

　　孩子妈妈站在一旁，愣愣的，一言不发，两眼含着泪水。

　　“手术要花很多钱，我们家里商量一下吧。”说话的是个年轻人，看得出他是在北京呆过一段时间的人，他是孩子的舅舅，在北京打工。

　　“好吧，您抓紧，因为我们刚刚过完节，你如果不住，我们马上通知别人。”我的助手小王大夫告诉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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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我们商量了，我们准备带女儿回家了。”这是刚才那个父亲，满脸含着泪水，旁边母亲更是泣不成声。“家里还有三个娃，二女一男，明年男娃要娶媳妇，大夫，您不知道，家里没钱啊。孩子都是自己身上的肉，我舍不得啊。可是，他舅说的对，日子还得过，既然没有好结果，如果我们要做手术，到时候人财两空咋办？”孩子的父亲说完，要求我给开点药带回去吃。屋内的人都不说话了，大家都非常同情这对夫妇。

　　诊室的门半开着，透过穿梭的人群，隐约能看到轮椅上女孩的背影，她那么瘦弱，但是头是高昂着的。她听到他父亲的话了么？我不知道……

顾晋北京大学肿瘤医院

本文节选自《去治愈，去帮助，去安慰》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实医院里上演的也不全是生离死别，不信？看看《无影灯下的故事》吧，我们可是用事实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