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能否安全度过科技文明的青春期？

 这是1997上映的科幻片《超时空接触》中一段引人深思的台词。这部电影的编剧之一，是著名的美国天文学家卡尔·萨根。他在影片中提出的对人类未来的种种思考，至今仍引人深思。

人类何以为人？人的本质是什么？自人类文明萌芽之初，类似的发问便从未停止。对此，人类的先贤们从哲学、艺术、医学、科学等多个角度为我们提供了各式各样的答案。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焦虑驱动着人类急切地想要了解自身。

近现代以来，伴随着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人类社会的物质财富呈现出指数级的增长趋势。然而，这并未丝毫缓解事关未来的焦虑情绪。在“人类受益于科技发展”和“人类终将被科技异化并毁灭”的争论中，未来的面目更加模糊不清了。

正如卡尔·萨根所担忧的，人类事实上已经进入了危险的科技文明青春期。对原子能的使用意味着我们掌握了足以毁灭自己的能量，而近年来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科技以及虚拟现实技术的加速应用，又使我们站在了一个发展的岔路口：究竟是成为一个向外征服的星际文明；还是集体移民，转入虚拟世界。

但是，青春期的另一面则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和能量。科技向人类提供了进化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并为人类赢得了更多生存的尊严和快乐。受益于科技，人类不再受制于生命的原初状态，并正在逐步征服疾病、衰老和死亡；越来越多的人有能力与痛苦和贫弱告别，重新选择人生的道路；某项技术的一个智慧闪光，有可能在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改变世界并影响无数人的命运。

这种“硬币的两面性”，在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取得重大发展成就的今天更为凸显。藉由科技的进步，人类的智力能力和劳动形态正在发生重大变化。人工智能作为外脑，极大延伸了人类思考和决策的极限。生命科学，尤其是脑神经科学的进步，不仅给人工智能底层运算机制的革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更使得人机融合、脑机融合的前景愈发明朗。经过百万年的漫长演化，人类极有可能提早成为信仰中主宰世界的“神”。

然而，即便在人类文明各个上古传说中，“神”也经常被自己的能力所反噬。无限的神通所带来的傲慢与偏见，就像一把牢牢锁住命运的枷锁，把“神”推向毁灭边缘，令人不寒而栗。人类是否有能力摆脱这种诅咒，在极大提升自身能力的同时度过科技文明青春期，而不堕入自我毁灭的宿命？在科技领域中强调人文精神的作用，是否就能为人类开辟一条避险的途径？在人工智能和生命科学的加速演化中，人类的未来究竟向何处去？

2017年1月15日，未来论坛2017年会将在“人类的未来：人•机•神”环节中，针对相关问题展开一场极具启示意义的探讨。年会邀请了Hanson Robotics创始人、首席执行官大卫·汉森作为主讲人，向与会者阐述一位人工智能从业者眼中，智能的未来面目。在随后的跨界对话环节中，人本健康集团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陈恂以及北京大学讲席教授饶毅将作为共同主持人，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平原、清华大学医学院院长董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钱颖一、清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吴国盛、普林斯顿大学社会学和国际研究Bert G. Kerstetter '66大学教授谢宇以及国际艺术史学会主席、北京大学教授朱青生一道，以科学与人文的多重视角，批判和审视人类未来的种种可能，为我们带来关于人类自由之路的全新启发。

我们或许可以用《超验骇客》一片中，约翰尼·德普扮演的天才科学家威尔和记者之间的对话来概括处于科技青春期的人类文明：

记者：你这是在创造上帝？
威尔：创造上帝？这难道不是人类一直在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