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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还记得这里吗?曾经理想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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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初,一批年轻画家聚集在圆明园生活,形成了国内第一个自由艺术家群落。90年代初,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无论在思想上、意识形态上、还是经济体制上,都处于一个变革时期,并且是中国政治经济亟待发展的时期。一批艺术学院的毕业生放弃了国家的分配,主动聚集到娄斗桥一带,成为第一批“流浪艺术家”。 随后,全国各地有不少艺术青年选择自由职业的道路,他们放弃了公职,走出固有的体制,来到北京,选择在清华、北大附近的圆明园村、福缘门村一带居住。在鼎盛时期,这里曾聚集了超过四百位艺术工作者, 由此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存状态、思维观念和艺术文化集聚形态,史称“圆明园画家村”。




对于圆明园时期艺术家的生存状态,吴文光在《流浪北京》中曾经详细的做出记录。“圆明园”这三个字被画家村赋予了漂泊的气质,所有人把这里当成了理想中的乌托邦。画家村与那个诗化,浪漫的时代在频率上吻合,当时的艺术家生活在自己高昂激荡的情绪里,远离城市生活,更接近于一种游离的生活状态,不必考虑复杂的人际关系,社会琐事,少了浮夸和粉饰的成分。








《圆明园艺术村自由艺术家宣言》中,有这样一段豪言壮语:黎明前的地平线上的曙光已慢慢升起,照耀在我们的精神之路上。一种新的生存形式已在华夏大地上的古老而残败的园林上确立!将生存状态与生活方式以文化的高度借助宣言的形式提出,它反驳了“圆明园画家村”只有生活没有艺术的看法,恰恰是对“五四”以来启蒙思想的真正继承和深化。也确实在此之后,我们真正的看到了中国有大批职业艺术家的出现,看到了现代艺术的生存坏境。




在那个年代的圆明园,艺术家们吃不饱饭,交不起房租,甚至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在这种恶劣的客观环境下,每一位艺术家都是纯粹的,每一位艺术家都怀揣着对于艺术最虔诚的态度。即使吃着一碗最普通的清汤面,仍然在继续着梦想和自己的艺术表达。无论画出来的作品是否能带来什么,他们依然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坚持着属于自己最真实的梦想。








“圆明园”很大方面是一种生活方式,与时代同步,与学院派不一样。画家村里聚集的是上个世纪90年代最早的一批职业当代艺术家,他们用作品表现身边正在发生的一些东西。据不完全统计,当年圆明园画家村里有三四百位画家,除了西藏和海南之外,其他所有省份都有画家入驻。画家们当时非常勤奋,每天上午8点钟准时开始画画,中午啃个馒头,继续画,基本连续工作10小时,处于疯狂状态,很强的自律性加上时代的敏感。圆明园画家村在中国当代艺术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具有国际影响的玩世现实主义流派就是在这里诞生的,目前最活跃的一批顶尖艺术家如方力钧、岳敏君、杨少斌、王音等人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圆明园”时期没有市场,大家冲着去的就是艺术。艺术也需要理想主义,纯粹的英雄主义,一件作品除了经济价值外,更多体现的其实是精神价值。过去卖张画千把块钱,感觉就像过节一样,现在随便卖就是几万元。


曾经有一位艺术家提到过:正是这种自由的生活方式,创造了圆明园画家村的传说,也使我们这些身在传说中的人实实在在地学会了生活。在那里,我们学会了春天怎么种植希望的花朵,夏天怎么下水捞取肥胖的河蚌,秋天怎么腌制可口的咸菜,冬天怎么生起温暖的炉火……如果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么,圆明园的那段生活无疑是一笔丰厚的财富,可以令圆明园艺术家们终生享用。我曾经说过,圆明园画家村是一所“社会大学”,它所培养出来的不仅仅只是艺术观念,更是一种独立自主的人生态度。 






对于圆明园画家村的艺术家来说,艺术不是一种外在的表达,而是一种内心的生活方式,一种追求自由的态度。在这里,艺术家眼中的“艺术生活”比现实的生计更为重要。艺术成为这里的艺术家真实生活状态和生命表达的一切。就像是我们呼吸的空气,虽然我们看不到,却是每个人生命离不开的一部分。在90年代的这片土地上,艺术的空气是最纯净的。生活的价值和意义完全在于现实背后震撼的艺术灵魂。





1995年,圆明园画家村解散,许多艺术家转移到宋庄。至今,宋庄仍然是中国人气最旺的当代艺术家聚集地。

当年闻名遐迩的圆明园画家村,现在早已荡然无存,由于各种原因解散分离,但它无异于一个先驱者,用自己的方式,以实践的脚步,开拓了一个全新的艺术领域空间。将圆明园废墟作为一种象征,包含了文化复兴的宏愿,这片废墟中夹杂着历史的沧桑,也孕育着重建的冲动。如今,我们回过头来,再谈论“圆明园画家村”,它更像是一个理想主义的产物,象征着文化的青春期。它是一群人,一个时代,一种狂想,也是一种遗憾,它使得满目疮痍的圆明园重新焕发生机,透视出中国都市文明在经历百年沧桑之后的蓬勃发展,更为一种新的文化生命与艺术形式提供了不可替代的特殊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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