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我初入北京,一个背包两箱子书,别无它物。
南城定居,一驻足就是十一年。
大城里的浮光掠影从来都与我们无光,
我们过着素简的生活,两人,两狗,安生安然。
看着这外边的马路从地基到铺上水泥,到车水马龙,到如今每个清晨都要堵上一阵才能通过红绿灯。
看着绿地盈盈到高楼遍地,商场商层写字楼小区,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热闹。
不用再跑到离家五站地的超市,不用去城中心的电影院,
步出家门不远处,地铁咖啡屋书店手工坊健身房游泳池街心公园,他们日夜向你招摇。
这片区域在过去的十年,地价从千位级到数万级,
城乡结合部的形象早远去,遍地人潮汹涌。
多年前这段路,暗黑无灯,夜里骑着我的掉链破自行车上缓坡,
月光映着两边有树林,映在路上,拉拉杂杂,好不狰狞,好不宁静。
路中间一个铁路桥,时有火车经过呜笛,拉着长烟在夜色里抽身而过。
这11年后的夏夜,我再骑着小车经过,
除了迎而而来的风是相同的,其它的,空气中飘过来的味道都不同昔时。我可能是听闻老大单位要迁移往北五环,而为之雀跃欢呼的那伙人当中呼声最大的一个。
在这大城,一个方位就是一个小城,人们为事务相联而奔走。
往来于路间的时光太漫长,将人无限消耗。
我从南四环往北五环,办两件事,常常一来回就是一白天。
搬到山里去?住到村子里?
有啥不能?当年的南城就是一个村子,这10年我不也折腾得如此欢乐?
迁居,外因无非是老大的工作需求便利度,与我的工作自由掌控度,
内因确实是喜欢山间与树林,向往野外多于城市。
这些交合一起,使得我对于准备启程的下一个10年生活,充满了向往。
即便如此,心还是有权衡,
选择把公司也搬到山村,意味着一种回收与消裉?
意味着不再扩张不再壮大?
谁知道呢?那儿的大片土地还等着我去开发新世界呢!
我不害怕停顿,停下来,走慢些,我饿不死。
我害怕消耗,消耗尽了心力,消耗了我的人生。
定下了院子,原来的许多想法似乎又都空白,却又有无穷的力量要去挥发。
正如关于我的小公司,从没有过枯竭。
那么,还有什么足以让我畏惧,很多很多,但都不在于这一范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