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亿：孤独与生俱来，却是人类发展的代价

you say 你说
One love 一生里
One life 只有一次爱
When it's one need 那是一种只有在漆黑的夜里
In the night 才能感到的需要
One love 唯一的爱

……

 ——U2《one》

有一种电影路子，玩的是某种社会伦理梗。印象最深的是诺兰的那一套《蝙蝠侠》。其中一集开头，是坏蛋绑架了两条船，在船上分别装满。然后将的触发器，放到相对那条船上的乘客手里。

很简单，对方那条船的生死由你们投票决定，而且你也无从得知对方会投票做出什么决定。这种类似囚徒困境的局面，不仅是烧脑的问题，而且直接考验自己的价值观与社会伦理的信任度。

类似的场景，在英国高分剧集《黑镜》里，大量存在。每每看完一集都会对自己既定的社会观点，思想逻辑都产生极为重大的冲击，乃至更为深度的思考。所以，我必须老实承认，我看每集《黑镜》都有叹为观止的感受，但实际上，我始终没有将这套剧集完整看完。英国版的两季，我还差两集没看。至于到NetFlix手上的时候，我只看了第一集。不是心脏受不了的问题，而是觉得，有无必要对自己这么残酷。

我们老说自己的思想很顽固，不会轻易被人打动，更不会为之改变。实际上，这是一种自我宽慰的说法，以及试图说服你的那个人自身无能的托词。一个人被洗脑是很容易的事情，是的，我每分钟都觉得自己会变，只是没有到那个临界点而已。

日本幕末时期，志士坂本龙马就是这样的人。据说他的观点老变，以致要被你去说服的人也跟着受不了。便质问他说，像你这样立志变革的人怎么能这么善变呢。坂本龙马倒是坦然，他说，现在的时代日新月异，我们又怎么能一成不变呢。

你看，我把话岔到哪里去了。我要谈的其实是孤独而已。

孤独，是不存在说服别人的过程。当然，要是真的认真想，孤独，何尝不是无法说服别人而导致的挫折感与颓废。

比之《黑镜》。新片《太空旅客》是要温和的多。但这个电影的核心点，却是最为黑暗的一个设计。他关系到人类内心深处所有最黑暗最脏的部分。当然，电影是个商业电影。所以他的结局必然光明。于是这些黑暗的刹那，也是最有创意的部分，最终被涂抹成温情脉脉。以致不是那么尖锐了。

剧情大致是这样的：一条载着5000名乘客和300名船员的星际飞舰要花120年的时候飞到一个新的人类宜居星球。于是舰上的乘客们都被设定为休眠状态，要睡120年直到到达目的地的前三个月再醒来。但不幸路上发生了故障。一个人在不该醒来的时候，提前88年醒来了。而且也再无办法让自己休眠下去。这意味他要在这条飞舰上孤独终老。他想来很多办法，最终无果，甚至一度打算。但还是挺了过来。但现实依旧。

这个时候，他就面对自己最黑暗的选择。他在休眠的其他人中，找到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让她醒来陪着自己度过这种绝望又孤独的一生，但代价是让那个女孩和他一样也面对未来的绝望和孤独。而其，如果她一旦发现真相，她会恨他，甚至会杀他。

结果你们不猜也会知道，他还是唤醒了她。不然，电影如何发展下去。但再接着，其实也没有必要剧透了。那是一个商业电影中圆融的部分。将残酷的现实编织成甘甜的美梦而已。这个电影，我看豆瓣评分不高，也或者现在的人，内心的小黑暗都是高涨的。已然看不惯圆满了。

是的，那种绝望的孤独发生以后。

人如何还会展示出自己的善意。

人类是群居动物，但最有价值的思想，都是某个离群索居或者非常孤僻的人发现创造的。只是不同的是，这些智者，最终还是回归到人群，教导着他们那些曾经顽固不灵的同类们，他遥望星空冥想的结果，让他们一起享受到思维的愉悦以及收获。

但作为代价。所有的同类都开始意识到孤独的问题。比之现实的世界，，更为浩瀚的星空。无边无垠深不可测。

人只会在自己的内心中迷失。

整个智人发展的过程，显然，就是如何摆脱孤独。《人类简史》中说，智人最终可以消灭与我们同类的其他几种人类其中包括身体更为健硕也更为凶悍的尼安德塔人。是靠懂得彼此之间的窃窃私语。因为更好的沟通方式，带来了更好的组织性。

同等数量的智人，是打不过同等数量的尼安德塔人的。但智人可以组织起更大规模的军队，可以发动更多次无休无止的攻击。直至消耗掉尼安德塔人最后一点斗志乃至肉体。然后再去围攻另一支尼安德塔人的部落。最终将我们人类的这个表亲灭绝。靠的是，对于孤独的厌倦恐惧，而被迫加深的对于同类的联系。

所有的动物都面对着孤独问题。但早先的智人则思考起排解孤独的方式。

孤独一直存在。所以人类一直进步。

但人类进步到今时今日这个量级。

我们忽然发现，我们已经是无与伦比的更加孤独。

我们宅居在一个手机屏幕前面。我们呼唤那个隐没在浩瀚网络中某个角落一个同样孤独的灵魂。

但已经从生理上开始忽视近在咫尺的那些生动的脸面。

要我想想《太空旅客》的现实版本，便是一个意识到自己孤独的人，试图唤起别人注意的过程。那些无动于衷的旁人并非在休眠，而是沉溺于自我的世界当中。他们被唤醒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以为这只是顺其自然，而没有意识到被打搅。

一旦当他们察觉自己被打搅的时候，那种恼羞成怒，到了红眼的地步。

好吧，我最后再说一个最近发生的事情，与此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当然我声明举这个例子，可能是严重不合适的。

便是最近北京地铁上的那一幕。一个看手机的小伙子只是被两个请求扫码的女孩给打搅了。他的那种几近失控的反应。

他破口大骂傻逼抢夺手机然后将女孩们推下地铁的时候。

旁边的有大票的人，几乎继续无动于衷的看自己的手机而已。

人类的发展，其实在走一个圆圈。

如同农村里那些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子一样。

他以为走了万里长征似乎接近终点。

实际上，他只是继续孤独的走在一条不变的轨迹上，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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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且慢，待我说三道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