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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一场姗姗来迟的落雪之后,北京的天空变得澄澈透亮。雨水已过,虽不是如仲春般温暖和煦,但徐风中已不觉冬天的凛冽之气。室内的暖气固然温暖舒适,但如此春光怎可辜负?不如暂时放下书本,看看这晴天碧水、花鸟虫鱼,在自然中徜徉一番,也许不经意间,豁然开朗,有别样的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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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

梭罗

《瓦尔登湖》是美国作家梭罗独居瓦尔登湖畔时的随笔,描绘了他两年中的生活和所见所思。他与自然为友,同湖水、森林和飞鸟对话,在林中观察动物和植物,在船上吹笛,在湖边钓鱼,在小木屋中记下自己的观察和思考。梭罗追求精神生活,认为大多数的物欲是不必要的,他记录下了自己在极简生活中重塑自我的历程,引人深思。


书摘

我发现身旁年轻人的不幸乃是因为继承了田产屋舍,仓廪畜群以及农具等等,因为这些物什得之则易,弃之实难。他们倘若生在旷野由狼哺育反倒更好,因为那样他们或许会双眸明澈,得以洞悉他们受缚其中辛苦不辍的田野——是谁让他们桎梏于泥土?方寸土地足可给养,而人们何以要吞噬旷野平畴?人们何以在降生的那一刻就开始挖掘墓穴?他们必须过人的生活,推着这些东西前行,尽其所能谋求发展。我遇到了多少可怜的庸常灵魂,几乎在重重负累之下行将窒息,扭曲变形,他们在生活的道路上匍匐行进,身前推着一个巨型谷仓——长七十五英尺,宽四十英尺,那是奥吉亚斯从未清洁的牛棚,此外,还有上百英亩的田地需要耕耘芟夷,外加草场和林地!而那些没有遗产可以继承的生命,则无须为祖辈传下的这些一无必要的累赘打拼,尽管如此,在他们看来,获取尺许之大的肉块,也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


可是,人们却将精力消耗于一种错误的选择。相当一部分人旋即被翻入犁沟,化作膏沃的泥土。人们被一种徒有其表的命数——通常谓之“必需”——所奴役,因此聚敛财富,任凭蝼蚁咬啮,尘埃侵蚀,留待盗贼破门,挟裹而去,诚如《》所记。这种生活何其愚鲁,如果生而不觉其非,行将就木之时必会翻然悔悟。据称丢卡利翁和皮拉就是通过向身后抛弃石块而创造人类的:

Inde genus durum sums, experiensque labarum,

Et documents damus qua sinus origins nati.

雷利将其译为醒目易懂的押韵诗句——

从此我们作为人类饱经痛苦,备尝艰辛

变得冷酷凉薄证明我们肉身的石头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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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郡年记》

  阿尔多·李奥帕德

《沙郡年记》是作者阿尔多·李奥帕德多年观察土地、回归自然的生活随笔。作者是美国著名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的先驱,他用优美的文字记录了自己农场一年十二个月的不同风情,讲描述了不少乡土故事,并提出了“上地伦理”观念——人类对土地应摒弃征服者的姿态,而应换以谦恭平和的态度,因为“征服者最终都将祸及自身”。


书摘

  与大雁和鲤鱼不同,栖息在陆地上的鸟类和哺乳动物却以哲人般的超然态度迎接潮水。一只红雀站在河边的桦树上大声叫着 ,宣布这是自己的领地,但那里除了周边的树,其他什么都已不见了。一只雄松鸡在洪水淹没的树林里发出击鼓的声音,它一定是站在空心原木顶上才能发出这样击鼓的声响。田鼠们恰似袖珍的麝鼠一般镇定自若地游向突出于水面的高地。一只鹿从果园里跳出来,被迫离开平日里在柳树林中的蜗居。最多的是兔子,到处都是。它们平静地接受了我们提供的一小块山丘作为临时住所——诺亚不在时,这山丘便是它们的方舟。


春天的洪水带给我们的不仅是刺激的冒险,而且也带来了从上游农场漂下来的、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块旧木板在我们的草地上搁浅了,对我们而言,它现在的价值是刚被伐好放在贮木场那会儿的两倍。每块旧木板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而这故事通常不为人所知,但我们可以从木材的种类、尺寸、钉子、螺钉、油漆,以及木板是否上过最后一道漆,是否磨损或腐朽等方面猜测。人们甚至可以从它边缘和末端在沙洲上磨损的状况,猜出它在过去年月里曾几度受到过大水的冲蚀。


我们的木柴垛全都是从河里搜集而来的,这样,它便不仅是某个个人劳作的记录,还是上游农场和木场里的人们努力奋斗的史诗。尽管老木板的自传还没有在大学校园里作为文学被讲授,但是河岸边的任何一座农场都是一家“图书馆”,使用锤子和锯子的人可以在这里惬意地阅读。每次河流涨潮,都会让“馆藏”增加一些。


孤独有不同的程度和种类。湖中的一座孤岛是一种孤独,但湖上有船,就会有人来此造访;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是另一种孤独,但大多数山峰都有小径,有小径就有游客。我不知道有哪一种孤独可以和春天洪水带来的孤守相比。大雁也不知道,即使它见过更多种类的孤独。


我们坐在小山上一朵刚盛开的银莲花旁,望着雁儿飞过,看着我们走过的路慢慢地被水淹没,我断定(内心喜悦不露声色地断定):至少在这天,只有鲤鱼有资格谈论来来往往的交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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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客溪的朝圣》

      安妮·迪拉德

迪拉德以一整年的时间对弗吉尼亚州蓝山听客溪进行独自考察,她把这一过程称为“朝圣之旅”。一年的时间之中,她观察植物、动物、天气现象等等,从中发现天地运转的奥秘,并用诗化的语言呈现。《听客溪的朝圣》中,作者抛弃了高高在上的观察者角度,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在生命平等,不对大自然进行干预的前提之下,获得了独特的生命体验。


书摘

我向来就知道溪里有麝香鼠。有时候在夜里开车,车灯会照到水面上宽宽的涟漪,是泅水的麝香鼠弄出来的;像船首的波浪,横过水面在前头高起的深色V字型尖端会合。我会停车下来观看。什么也没有。它们还在夜里吃邻居花园里的玉米和番茄,因此邻居老是告诉我溪里满是麝香鼠。在这儿,大家管它们叫“默兮鼠”(Muskrats),梭罗则称它们为“默瓜”(Musquashes)。当然它们根本不是老鼠(更不是什么瓜)。它们比较像小型的海狸,而且,一如海狸,它们尾巴底部的麝香腺体会发散一种香油——因而有此名称。我在好几种颇有水准的书报中读到说,麝香鼠谨慎之极,几乎不可能看到它们。有位专家全天候研究大批麝香鼠族群,主要是仔细观察其“迹象”并解剖其尸体;他说他经常一次去上几个星期,连一只活的麝香鼠也没看见。


三年前一个燠热的夜晚,我可说是站在一丛灌木当中。我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从屋子对面岸上的一处,望向听客溪深处,看着一群蓝鳃鲈瞪大了眼,静止不动悬在阳光充足的一潭深水底部。我专心一意在深水里,早已忘掉自己,忘掉小溪,忘掉时日,一切都忘掉,除了静止的琥珀深水。突然之间我看不见了。然后又看见了:一只年轻的麝香鼠出现在水面上,仰天漂浮着。前脚慵懒地抱在胸前,太阳照在翻出来的肚子上。它的年轻和呲牙咧嘴,加上可笑的移动方式:懒懒地摆动尾巴,再偶尔用长了蹼的后脚帮忙划两下,这种种让它成为一幅显现放逸和夏日懒散的迷人画面。我完全把鱼儿给忘掉了。


然而,因为光来得那么突然,而我又一下子没完全回过神来,在惊讶之余,我一定移动了身体,暴露了自己。小麝香鼠——现在我知道那是一只小麝香鼠——翻转身子,只有头露在水面上,往下游游去。我从灌木丛中脱身而出,很笨地去追它。它滑溜地钻入水中,又冒了出来,然后滑向对岸。我沿着岸边的灌木丛跑下去,努力追随其踪影。它不断警戒地回过头来望我。它又钻入水中,钻入岸边一片浮动的灌木丛底下,消失不见了。我再也没看见过它。(虽然我还看到过好些麝香鼠,却再也没见到过仰天躺在水上的。)可是那时我还不了解麝香鼠,我喘着气等待,看着暗影下的溪岸。现在我知道,麝香鼠若是晓得我在那儿,我是等不赢它的。我最多只能趁它还在洞里的时候,静悄悄地到“那儿”去,让它无以知晓,然后在那儿等它出现。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自己很想再看到更多的麝香鼠。


我开始日夜寻找它们。有时候我会看到河边突然漾起涟漪,可是一旦我蹲下去观看,涟漪就静止了。现在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学会了一动不动地站立着,才能看出麝香鼠小小、尖尖的脸躲在伸出溪面的植物底下,望着我。那年夏天我出没在桥上,我沿着小溪上上下下来回走着,却从未出现一只麝香鼠。我心想,你就得刚好在那儿。你得一辈子站在灌木丛中。那是件一生只能遇到一次的事,而你已经遇到过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小叶子

排版: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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