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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人日记:直面我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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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我的焦虑

我在顾虑什么?我顾虑所有可能的顾虑...



一.

 

北京今夜有雨,小水洼一个连一个,天暗沉沉的,真怕一脚踩空。刚看完四十八小时生活实验室戏剧专场的演出,一出“环境戏剧”(导演更愿意称其为“实验戏剧”),两条线并行,下午试演感受了爱情线,晚上感受了友情线。我颇为喜欢蓝袍少女私人空间的“肢体表演”,和爱情线最后一场意识流的“男女关系”(也可狭义理解为过程)。许是接近了感觉的真实吧。第一次体验“环境戏剧”,实验性很强,但适应了不是很“隔”,还是能进入那个情境的。有点意思。

 

戏剧谢幕,观众离开,咖啡厅重新安静。打开手机,一位朋友问我假期有没有思考大一“新生杯”的辩题,他需要帮助,我很诚实地答复:没有。理由是最近有点忙;一位朋友希望我和她通电话,我看着手机不到百分之五的电,通了一个不到两分钟的电话,说明为什么要挂,挂了;一位朋友希望我改一份别人的稿件,我是编辑之一,职责所在,十二点后一会,我把改完的稿发过去了;一位朋友最近心情低落,在麦当劳附近一家店等我,叙叙旧,我去了。这也是为何我很快挂电话的原因。想起了前几天母亲来电话,我要么有事不便,没有接听;要么匆匆几句,就结束交。,朋友说他焦虑了,问我是否焦虑,我说有,原因?上述情况也许是一个。

 

朋友圈一大,要应付的事情多了,难免焦虑。焦虑自己对每一件事的处理,焦虑自己所在群体的状况。颇费心思在经营人际关系上的人,十个人有一个没经营好,他可能就焦虑了。我这人有大范围社交恐惧,但也不喜欢得罪人,如果因为言辞不善,得罪了某某,我可能也焦虑。又或者,把我放在大型聚会里,不断地应酬,我更焦虑,毋宁让我独自去散散步。

 

二.

 

最近常见对话:

 

“你要说什么?”

“说什么?”

“说”

“算了...”

 

“你删除了什么?”

“没什么。”

“为什么删了?”

“没什么好让人知道的。”

“有什么好让人知道?”

“我不知道。”

 

“走,去逛逛。”

“不想。出去散步适合一个人做。”

“......”

 

毫无逻辑,不讲道理。

 

最近常见内心独语:

 

“白天好亮,白天好冷,白天好沉。我想表达什么?我为什么不敢表达?我在顾虑什么?我顾虑所有可能的顾虑...

 

我为什么要说呢?有什么好说?说出来,期待谁听?不想听的是大多数。不说出来,压抑。说出来,没过几秒,又压抑。好多双阴沉沉的眼,好多无精打采却分外狡黠的面孔。旋转,旋转...看不过来...删!喘息了...”

 

你看,私语发出来,给人的感觉不“舒服”吧,像一个无病呻吟的小孩,像一个故作边缘的边缘人。有的话,说出来,和埋在心里就是有微妙的区别。

 

那我为什么把这些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发出来?我也不知道,可能这是缓解焦虑的一种方式,可能这是一种“语言实验”,也许仅此一次,也许还会再有。我的读者常常被我折磨。

 

三.

 

另一重焦虑是财富缺乏的焦虑。坦白说就是没钱,毕业后如何养活自己,这是个现实的问题。富贵我不想了,因为财富太多,也容易焦虑。可我也不喜欢贫穷,尽管有时候贫穷激发灵感、磨砺心性,但我还不会高尚到追求贫穷,至少,我要朝温饱努力。现在,当我看着银行卡所剩无多的钱,而稿费的发放本就是说不准何年何月之事,我自然要掂量掂量,吃大餐的钱都舍不得花...

 

四.

 

还有一重焦虑是职业的焦虑,我姑且将写作视为我的职业。这份焦虑我从前谈过了,深夜,我偷个懒,摘录一段。《作者死了》如是说:

 

“谨慎的作者会刻意与读者保持距离,他们担心自己的写作沦为一种“迎合”。王尔德说“梦想家只能在月光下找到自己的路,他的惩罚是第一个看见黎明。”自信的作者可能会将自己看做较早的“黎明见证者”,他希望的是引导读者感知黎明,而非体察读者,暂入暗夜。并且,他害怕自己的写作在迎合中陷入平庸的趣味,甚至由于他被外界捆绑的压力,在公共事件的发生中,。

 

但即便是心高气傲的作者,也在在意读者的看法。他们厌恶庸俗的读者,却又期盼着“伯乐”,而那些伯乐就是作者眼中有眼光的读者。作者对于伯乐的期盼,令他们不可能全盘封锁面向读者的大门,否则伯乐无法入内。排斥读者的作者,就像踩在一条危险的钢丝线上,左边特立独行,右边故步自封。

 

前些日子,和一位朋友谈论知识分子与媒体的关系。她说“知识分子要和媒体保持距离,否则就会变成媒体知识分子。”我在想,当一个文化人变为所谓的媒体知识分子,事实上他的知识分子的属性也值得怀疑了。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变为了一个文笔较好的工具,他所说的,所写的,局外人难以分清,是他发自内心所想,还是,他的文字和讲话已经变为所依附机构的传声筒。如果这位文化人一次又一次成为“传声筒”,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他个人的立场,而是他所依附的媒体的立场,我不免会怀疑——他是个投机客。

 

有的时候,作者从标榜特立独行,或者肩负社会责任的文化人转变为投机客,是在半推半就中逐渐完成。作者起初想保有自己的清高,尚能保持独立思考,但在将作品提供给媒体或其它机构,他却默认了他者对于自己的作品的修改,如果这些修改是基于作品本身质量而言,尚可以理解,但如果这是他者为了经由作者作品,宣传和鼓动他者自身的立场(而作者本身可能不认同),那就很危险了。作者默认这种修改,原因可能很复杂。发表的愉悦、名利的袭来、生活的压力等等,总而言之,他就范了。他自己无法清白。

 

五.

 

还有一些琐碎的焦虑,比如对日渐分离的老伙计的关系的焦虑。这种分离不是现实距离,而是心灵距离。可能就在某一瞬间,我发觉和他陌生了。我的事不必和他说,他的事也不会和我说,我们只有表面的“如初”。几天前我说“当我朝着一条轨道日复一日地走下去,一定会有人,会有某种存在,渐渐与我背道而驰。也许他们还在我的周遭,我却已经感受到那玻璃窗般的隔阂。我们不需要互相解释,我们都有难以言说的,但一个眼神就能感知的距离。”

 

又比如对现在生活方式的焦虑。举个例子:我知道过度的网络社交对我的负面影响,也意识到有一些事情我做了没多少意义,但也许是为了生存,也许是为了文凭,也许是为了某种关系,我当前还是得去做,去保持。当然,我不会说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没有不得不做的,只是看你的心够不够狠,至少在这方面,我不够。

 

《封丘作》说“我本渔樵孟诸野, 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中, 宁堪作吏风尘下?”可为什么仍然有很多人就是无法重返“悠悠”,还是舍不得一些东西。

 

我的焦虑是我自找的,我要承受我的焦虑。焦虑难以消除,焦虑定期发作,焦虑也许是当代人的习惯一种吧。

 

困了,不写了。窗外还在下雨。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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