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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稻粱柴薪的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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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书的第一层信息


《山是山水是水》,是日本艺术家高仲健一写的字,画的画,记录的山居生活。


这本书正是今年读库年会期间给各位与会读者的礼物。


关于这本书,我们希望您在不掌握更多信息和评价的情况下开始阅读,以免影响本应属于自己的本真观感。


看到这里,您可以或文末的“阅读原文”)直接下单。捧读原书之后,再浏览以下信息。或者继续阅读这条微信。



· 试读这本书的部分章节 ·


二十六岁时,我辞去了公司职员的工作。翌年春,与妻携一岁半的长子和刚满三个月的小女返回乡下,借居一处山中老屋,开始山居生活。初见时的老屋,因长久无人居住已是破败不堪,郁郁葱葱直长到玄关的雌竹、腐烂破损的榻榻米、满是破洞漏下丝丝光线的屋顶——这副景象让我心生惊惧。妻说初踏入院中时曾听闻鹿鸣之声,我因心下惶恐竟全然未曾入耳。


奈何当奈何,脱(托)体归山隐。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是了,就携家带口一起归隐山中罢。这是唐朝寒山诗中的一节。“托体”乃是禅语,意为“整个儿”,此处将其延伸至全家人之意。所谓“ 归” 即到该去之处的意思。寒山诗并无标题。甚至,寒山此人是否真实存在也无人知晓,然而流传至今的寒山诗却有三百多首。



山居生活开始后的第三个月,恰逢七月上旬的梅雨季节,因我举办个人展览,举家返回东京短暂逗留一周左右。在梅雨季节,将山林中不见阳光的老屋置于无人管理状态长达一周,会有何后果呢?只住过现代住宅的我完全无法知道,诸位能想象得到吗?整个家都被霉菌占领了,就连一周前还在使用的金属器具也都长满了绿色霉菌,自然的威力真是令人心生恐惧。我们抵家时已是黄昏,无奈之下,只好让孩子们先在车里睡下,我和妻则迅速展开除霉工作。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深夜,肉体与精神都疲惫不堪。就在此时,妻在厨房喊道“孩儿他爸!”——难不成除了霉菌还有什么其他可怕的东西吗?我无奈地来到厨房。


结果,妻保持着蹲在纱窗前的姿势并未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萤火虫”。细看下,纱窗底部趴着一只萤火虫,发出无以言表的奇妙的黄绿色光芒。我也蹲在妻的身旁,二人入神地看了许久。


草萤哀微命。古人有云,腐草化萤,由草化来的萤火虫也自知生命短暂,奋力发出微弱光芒。这是江户时期葛子琴所作《光明寺同诸友赋得暎字》诗中的一节。



在院中独自玩耍的小女突然大哭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我和妻匆忙奔出,发现小女蹲在玄关前,张着嘴巴哇哇大哭,嘴里发出阵阵恶臭。妻伸手到她嘴巴里一探,掏出一坨白白的鸡屎。小女哭得撕心裂肺,想必吃在嘴里味道非常之难忍吧。


只是平常无事。平平淡淡的日常最是珍贵。这是唐末临济宗禅师的语录《临济录》中的一节。《临济录》语言严肃,教义严格,而这句话最令我心生敬畏。



秋高气爽的某日,来访的朋友与我们一家人一起出门采蘑菇。我们的目的地是一片长有枞树菌的枞树林,沿着山脊路走,约需三十分钟才能抵达。枞树菌的吃口并无特别之处,虽然略显平淡,但放在味噌汤中则会为汤汁增加柔和香气,食来颇有秋天的风味。至于枞树菌本身以及它的生长地,都是承蒙村人告知。


遗憾的是,当天完全没有收获枞树菌。归途中,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坡时,我背起一直走在前面的年幼长子,开始攀登斜坡。走出不远,突然发现某种不明物体直奔我迈出的右脚而来。定睛一瞧,竟然是条蝮蛇,我迅速撤回右脚躲避蝮蛇的攻击,并用手中的木棒用力按压住它的头部,大声喊道:“蝮蛇!”话音甫落,走在我旁边的朋友便手起镰落,麻利地斩下了蝮蛇的头。就在刚刚,长子还独力走在我前面,如果没把他背起来,他必定要在这个陡峭的斜坡上手脚并用地攀登,事后想来真是一身冷汗。我们将蝮蛇带回家,吊在鸡舍旁边,打算用它果腹,但不知何时被人给顺走了。


今日天气佳。这是陶潜诗作《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中的一节。



刚开始做陶艺时,我并未将其视为高难度工作,暗自认为根本不必去陶艺教室,也不必入某位名人之门当徒弟,任谁都可无师自通。除了坚持一定要使用脚动陶轮和柴窑之外,一切都不刻意追求,这就是我初做陶艺之际的状态。我非常厌恶过分依赖讲究陶土、素色陶釉及彩色陶釉来追求制品韵味的做法。窑也是如此,有人提议建造穴窑,但如此一来又有追求韵味之嫌。于是我自己照猫画虎,用砖围了一座普通的窑。我坚信最重要的是精神,就此埋头于读书学问。


依样葫芦少情味。仅着力追求外在表面,完全不投注自己的精神。此乃江户时期中岛棕隐二百四十句的长篇诗作《印篆篇》中的一节。



我们夫妇共育有子女三人,孩子为我们的人生增添了无可替代的乐趣。


所谓抚养孩子、教育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觉得对于父亲而言,没有比“以身先之”更为准确的说法了。


在此,我们将“之”理解为“教育”,如此,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在考虑教育孩子之前,首先要坚定不移地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生活方式,无论旁人做何议论,都要心无旁骛”。嗯,说来其实也不复杂。这是北宋伟大教育家胡瑗逝世后,彼时政界学界领军人物欧阳修为其所题的墓志铭中的一节。



我家现在只剩一头猪,猪食一年到头都没有变化,一直都是剩饭加菜渣再拌上米糠,在大锅里咕嘟咕嘟煮熟后喂食。在冬季百草枯萎时,则给三头山羊喂食竹子和干牧草,但农协的牧草是按头配卖,每头羊每天所得的牧草只手可握,所以它们几乎全靠竹子过活。而竹子都长在陡峭的斜坡上,割断竹子后斜坡就留下无数尖尖的竹根。每日在这样的斜坡上上下下搬运竹子,我都忍不住暗自害怕,要是在这里摔跤,可就大事不妙。结果前几日恰恰就在这里摔了个屁墩儿,更巧的是真就被尖锐的竹根扎到屁股,那份剧痛,真的是差点让我飞上天。


何可一日无此君。此为《世说新语·任诞》中收录的书圣王羲之之子王徽之的名言。王徽之爱竹成痴,即便是在短暂借居之地也要特意种上竹子。上述名言,便是王徽之回答对他此举诧异之人的话,由此,竹子又得美称“此君”。



山中有一处被本地人称为“天田”的湿地,那是山顶附近一处罕见的有丰富渗水的地方,渗出的水先是形成三段瀑布,其后逐渐向下流淌,最后注入山谷溪流。


这三段瀑布中第一段的瀑布口景色宜人,黄昏时分我经常在此坐禅。某日我坐禅时,“山是山,水是水”这句禅语突然——不是浮现于我的脑海,而是——“嘭”的一声出现在我眼前,我恍然了悟。我最初是从禅学教科书《碧岩录》中看到这句禅语的,原本是某位和尚(名字依然忘却,无从忆起)的语录中的一节,原文并没有如此简洁,是一段长长的说明性语句。


山是山,水是水。将复杂的内容全部剔除,仅看其字面意思,倒也不错。学习古典文化时,时常会邂逅此类妙语。每逢此时,我都深感生于汉字文化圈真乃人生至幸。



·· 这本书的皮相 ··

秉承这本书“山是山水是水”的主题,我们的设计理念定为“不显山不露水”,尽量素朴、寻常。


布面书脊,筒页胶装,顺纹轻型纸。


遗憾的是,图片很难传递出纸书的质感。



经本书策划栉田理先生提醒,高仲先生特别授权,又做了一款同样规格的笔记本。愿你也能如本书一样记录自己的生活点滴和心灵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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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书的第二层信息


自年初开始,读库多了一位帮助我们在日本搜寻好书的栉田理先生。


作为荐书人,栉田先生把他选的书称为“睡美书”,取“睡美人”的意境,即销售榜和获奖名单视野之外的“沉睡之书”。


栉田先生带到北京的第一批书中,大家一致看中的就是这本《山是山水是水》。


《山是山水是水》,日本自然堂出版,画家、书法家、陶艺家高仲健一的图文作品。


素朴谐趣的质感,稚拙凝练的诗意,平和冲淡的灵性,活泼泼的烟火气。



这本书是褪去小资情调的隐居生活,是背负稻粱柴薪的修行之路。





已经拥有并读过本书的同学,敬请移步今天读库微信的二条。希望我们的编辑手记可以让您了解更多信息,并与您的观感形成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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