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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比现在拥有更多的未来” | 周末文化探微 · 又见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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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的过去,一定藏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等待我们的召唤。要不然,怎么只一声轻叹、低吟,恍惚惚似曾相识,又觉得说不出的自在安心。仿佛我们的心在等待一个人,而他终于跨越万水千山而来。尘世苍茫,唯有那说不尽的爱与执着,同现在的我们总有一条绳索牵连,逃不掉,挣不脱。我真的不那么焦虑了,因为有灵魂的事物不会死去。让我们抱着虔敬之心播种吧,土地已经平整,种子已经发芽,剩下的事情交给时间去完成……谨以此文作为本次文化探微活动的纪念,亦是向两位艺术家张军和李小平致敬。”


—刘媛  鼎石市场与传播部总监

周末文化探微小组指导老师




初见,常常令人陶醉于那份新鲜;

再见,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可能消磨了期待;

可是,再度来到面前的,

若是一份经得起展开的美好呢?

又或者,

有人用恰到好处的方法使它盛放于人前?

前不久的一次周末文化探微活动,

再次走进鼎石的昆曲就带给观众这样的体验。



3月4日傍晚,新编昆曲《春江花月夜》主演兼制作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平艺术家、国家一级演员张军携导演李小平来到鼎石,借由一场“小而精”的昆曲品鉴会,带领大家又一次走近这种 “曾主宰中华集体审美200多年”的古老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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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昆曲第一次走进鼎石,但是这场“小而精”的聚会一点儿不输上一次昆曲艺术沙龙的有趣和生动。听众们围坐在演讲者身边,“零距离”地享受两位艺术家的讲解和表演。


600年的历史,让昆曲有着说不尽的故事和轶闻;它的从容雅致,又在自己和今天的观众之间平添一段距离。然而这一切全被从艺30多年的“昆曲王子”张军随手化解。只浅显、扼要地一讲,他就让昆曲模糊的面貌变得清晰:


 
 


昆曲的水磨腔是什么意思呢? “水磨”指的是江南人家制造红木家具的时候用木贼草一遍遍打磨,经过72道工序,才把家具打磨得内里坚硬外表光滑。而昆曲音韵的力量也是如此,好像经过“水磨”,内里坚厚,外表柔滑……”


考虑到在场不少年轻的学生,张军又不忘发挥自己擅长联系现实的技巧兼幽默:


全本的《牡丹亭》一共55折,真要演完最极致的版本,一天唱一折,也得唱上2个月……慢是昆曲的一大特点。我总说,昆曲在明代就是今天的韩剧啊!”


…….

 

每每,昆曲和当代社会的体验联系起来,场内就一片笑声。当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他又以一曲精心编排的《懒画眉》彻底抓所有人的耳朵:


月明云淡露华浓,

欹枕愁听四壁蛩。

伤秋宋玉赋西风,

落叶惊残梦

……



感念于此,11年级女生黄依文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昆曲,与许多传统曲艺一样,在现代文明中披上薄纱,若隐若现。我们无数次翻开又合上戏折,充满惦念。我们的脚步几经踌躇,终于觅见寻找昆曲的方向。庆幸之处,是它仍旧婉转清丽、行云流水,始终不曾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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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整个人都沦陷了!”听了《懒画眉》,11年级的张慕兰感叹道。另一位11年级的女孩李晨悦则反思:“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喜欢极了……可是如果没有张军老师之前的各种知识铺垫,我们乍听上去,应该大都一头雾水吧……”

 

张军和李小平努力的,正是抹去大家心头的雾水,进而推动昆曲回归现代的生活。这一回,他们的渠道是80后女生罗周用13天时间,根据张若虚“孤篇压全唐”长诗《春江花月夜》演绎的同名剧作。



认识《春江》

诗人张若虚在花影绰约的夜晚,对少女辛夷一见倾心,却意外殒命,生死相隔。自此张若虚魂游人间,辛夷年年凭吊。如此荡气回肠的执着感动了在冥界修道的曹娥,最后助张若虚还阳再生,与辛夷传奇重逢。只是50年过去,还阳之人依然年少,红颜却已成白发……


为使古曲贴近今人,《春江》在格律、表述方式等方面保持昆曲传统的同时也吸收了现代舞台的设计,加入不少生动幽默的话剧元素和热闹的民俗。这样的改编引起在场年轻人的极大兴趣:


 
 


对话导演李小平




问:昆曲从形式上来讲,就是一门高雅的艺术,欣赏它也需要一定的门槛,这让它仿佛是陈列在玻璃柜里的精美展品。可是您和张军老师却说,要让昆曲回归生活。那么,您是怎样理解包括昆曲在内的古典艺术与当代生活之间的联系呢?

答:我们先来定义下什么是“传统”?我认为,“传统”就是前人留下来的东西。它们是几百年前传下来的,虽然和我们在知识层面有距离,却因为某些必然性而流传到今天。在某种情境下,它会经由现代的审美“引诱”出我们心理内在的情绪和感受。所以在我看来,古典的价值是不会在感官层面被消费掉的,它就停留在那里,等待你什么时候去翻阅。







问:《春江》是新编的,那么有没有人对您产生过质疑?

答:在健全的文化生态里,质疑的声音怎么可能没有?但是如果你一味迁就别人的声音而放弃了自己,不就“见木不见林”吗?难道自己的信仰就那么脆弱吗?当然,有时候,的确有些振聋发聩的声音——对于这样的批评,我们都是放在心中的。






问:您说过,要在昆曲里发掘“古今通用之美”。请问《春江》里的“古今通用之美”是什么?

答:美的感受是没有时代限制的,它在于你对所处环境的感知。昆曲的文学之美,格律之美这么多年来一直就在那里,我们要做的只是用故事的结构、舞台表达的方式给它一个温度,使观众在视听上获得更多的享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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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李小平所言,借由现代审美的手段,昆曲的“古今通用之美”依然可以撩拨今人的心弦。于是你会看到,张军唱起《懒画眉》,现场的小孩子也会被这样的美好吸引而安静下来;聚会结束,孙闻婕这样的高中生会因为如此丰富地领略到传统艺术而真诚地对李小平说:“谢谢您!”;黄依文在3天时间里,将这次“再见昆曲”的体验以3000字的工丽文词一气呵成。

 


不但如此,孙闻婕还反思道:


我认为,IB学习当中非常重要的是发展欣赏美的能力。这样的能力并不能依靠训练,而是从一点一滴的熏陶当中形成。中华民族那些传统文化的精髓真正可以让我们养成发现美的心灵。”


 


于是,不只是了解传统,或是播下一点儿兴趣,在回归传统的同时将自己的成长与之相联,文化探微活动便具有了更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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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说,3月17日和18日《春江花月夜》将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公演,在现代人看来堪称古装穿越剧的故事将以传统的曲牌体娓娓道来。他还透露,他们也制作了一部昆曲《哈姆雷特》,这部他一人分饰四角的王子复仇记随时准备再次呈现舞台。

 

 

周末文化探微小组的学生们与李小平导演合影


昆曲版《哈姆雷特》!原来古老的昆曲不仅穿越到现代,还实现了国界与文化的跨越。传统的价值和生命力即在此处,鼎石市场与传播部总监刘媛在当天活动结尾的一段话正是对此恰当的注脚:


关于传统的价值,我想,也许并不在于是否可以拯救这个世界,而在于你可以借着那些曾经闪耀过千年的艺术和文化结晶丰富你的内心,保持你意义世界的完整。这是一个不容侵犯的私人领地,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你内心的意义纬度还在……正如法国漫画家格吕克(Philippe Geluck)的那句名言:过去比现在拥有更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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