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筚路蓝缕,薪火相传——CFPS全记录丨CFPS的前世今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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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PS经过多年筹备以及2008、2009年两年的预调查,于2010年正式开始基线调查。众所周知,社会调查是一项复杂而细致的工作,从最初理念的设计、调查方法的使用,到执行过程中访员素质的培养、质控程序的设置,再到后期数据库的构建、数据的清理等,各个方面都可能影响到数据的学术使用价值。大量的工作人员为CFPS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与无私的贡献,以CFPS为基础的学术成果凝聚了集体的智慧与心血。


虽然我们收集到了比较全面的、高质量的、高使用价值的数据,但是,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们的设计、执行以及数据库都相对复杂,给用户使用数据带来了一定的难度。在CFPS2010基线数据刚发布时,我们就推出了《CFPS用户手册》的第一版,旨在全面、详细、具体地为用户提供在使用CFPS2010数据过程中需要了解的各方面信息。在此之后,我们陆续发布了CFPS2012、2014全国追踪调查数据以及CFPS2011维护调查数据。


为了让用户更好地了解在后续追踪调查过程中,CFPS在设计、执行、数据等方面的一系列更新,我们将在2017年推出《CFPS用户手册》第三版。在最新版的用户手册发布之前,小编以现有《CFPS用户手册》为基础,特别推出“CFPS的前世今生”系列文章,从调查背景、抽样方法、问卷设计、调查执行、质量控制、数据清理等多方面介绍CFPS数据如何“从无到有”。本期推出这个系列的第一篇:筚路蓝缕,薪火相传,讲讲CFPS项目是什么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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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的中国与实证研究的挑战


当今的中国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社会巨变。自1978年经济改革以来,中国不仅经历了GDP的飞速增长和国民教育水平的快速提高,还在短短几十年间同时完成了从高生育率、高死亡率到低生育率、低死亡率的人口转型。这些巨变在挑战了西方传统经济发展模式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值得关注的社会问题,例如社会不平等日益加剧,离婚率的上升、婚前同居现象的增多、大规模的劳动力流动等。


这给学者和政策研究者提出了实证研究上的挑战与机遇。没有高质量的数据支撑实证研究,我们无法全面理解这些社会变革。从更长远的角度说,现在又恰恰是收集经验资料,以便未来学者研究中国发展模式的黄金时期。以此目的为出发点,CFPS的总体设计基于以下三大社会特征:


首先, 社会现象是多维度的社会现象的不同维度之间是紧密相连的。人们生活的不同方面,比如家庭背景、社会网络、住房、教育、职业、收入、健康等,都互相影响。


其次,社会现象是多层次的。宏观的国家政策、文化传统、历史事件,中观的区域经济、城市设施、 社区环境, 以及微观的家庭结构、 代际关系、 个人教育和职业等, 无一不影响社会中每个个体的生命历程。


最后, 社会现象具有时间上的持续性。 过去的事件影响现在的行为,现在的经历、经验影响将来的决策。 很多社会事件看似简单,但其实都是随时间积累的结果,有着错综复杂的因果联系和动态的发展历程, 如人口的流动趋势、家庭支出的动态,等等。


基于社会现象的多维度与多层次特征,CFPS从社区、家庭、个人三个层次展开调查。基于社会现象的时间持续性,CFPS在设计之初便决定采用追踪调查的方式采集固定调查对象在不同时点上的数据,即,对于CFPS2010年基线调查界定出来的基因成员及其今后的血缘/领养子女,将长期展开追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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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单元


个人是反映人类社会变异性的最基本单元,要了解社会就必须了解在社会中不同的个人在生活质量、经济地位和社会角色等方面的差异。正因为如此, CFPS 最基本、最重要的研究单元是社会中的个人。但个人的差异又同时是一定的历史时间和一定的社会结构的产物,而影响个人差异最重要的社会结构便是家庭。家庭不仅是个人社会化最初始最重要的环境,也是代际传递的重要桥梁和研究婚姻性别机制的重要平台。对于中国人来说,家庭不仅是从事经济活动和社会交往的基本单位,更是在文化和精神层面上有着重要意义。


中国人崇敬祖先,重视孝道,婚姻上讲究门当户对、传宗接代,事业上追求光宗耀祖,这些传统的价值观念无一不体现出家庭/家族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可见对中国社会的研究不可能脱离家庭而实现,因而CFPS也将家庭作为重要的调查单元,对家庭关系和家庭成员信息开展了全方位的深度调查,建立起了可明确定位家庭成员间关系的精确的家庭结构网络,并详细采集了家庭经济社会生活的各方面的详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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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比较


CFPS在设计的初期借鉴了世界上一些先进的调查项目的方法、工具与成功经验,主要有 PSID(Panel Study of Income Dynamics)、NLSY(National Longitudinal Surveys of Youth)、HRS(Health and Retirement Study)等。这三个调查虽然都属于专题研究,但同时有着广泛的调查内容,可供不同学科、不同兴趣的研究者进行各种主题的研究。这三个项目的所有数据向研究者开放,是相关领域众多科学研究成果的重要数据来源。CFPS借鉴和吸收了这些项目的重要优势,希望能够为中国的社会研究做出同样重要的贡献。


与上述调查类似,CFPS同样具有全国的代表性和大规模的样本量。 CFPS调查的内容也非常具体全面,它作为一个多层次、多维度、长期性的综合追踪调查项目,涉及到少儿、成人整个生命历程的各类重要事件,同时还有针对家庭关系、家庭经济、社区等各个方面的专门设计。


在吸收上述调查项目成功经验的同时,CFPS做出了如下改进。


CFPS对家庭关系与家庭成员信息开展了全方位、更具深度的调查。一般的调查项目对家庭关系的调查通常采用的方式是以家庭中的一两位受访者为核心,采集其家庭背景信息以及其他家庭成员的情况,收集到的信息极为有限。相比之下,CFPS的调查对象不仅仅是一位或少数几位成人,而是覆盖到了所有家庭成员。凡是满足条件的所有家庭成员(包括儿童在内),均需要自答/代答其相应的个人问卷,从而我们可以收集到更详细、准确、全面的数据。


此外,CFPS独有的设计使得研究者不仅可以知道家庭成员间最直接的父母、配偶、子女关系,还可以推断出相互间的一些间接亲属关系;不仅可以了解家庭中每一名受访者的父母、子女、配偶的情况,还可以了解其跨代的祖父母、孙子女,以及同辈的兄弟姐妹的情况;不仅可以清楚地得到与受访者同住的家庭成员的各类具体信息,还可以得到与受访者不同住的直系亲属的一些重要的社会人口信息。研究者通过CFPS的个人编码体系,可以对家庭成员进行准确定位,从而可以得出一个精确的家庭关系网络。CFPS的设计为研究者提供了更具研究价值的家庭结构与家庭成员信息,这也是CFPS相比其它调查最为突出的一个优势。

筚路蓝缕,薪火相传。经过全体成员的不断努力,CFPS克服重重困难,从无到有,逐步完成了2008、2009 两次预调查,以及2010、2012、2014三轮全样本调查,目前第四轮调查已进入收尾阶段,即将开始数据清理。未来的道路上,CFPS将不忘初心,继续为我国变革时期的实证研究提供高质量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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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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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家庭追踪调查

(CFPS)

地址:北京市颐和园路5号北京大学理科5号楼

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

网站:http://www.isss.pku.edu.cn/cfps

邮箱 :  isss.cfps@pk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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