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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弃:众里寻他千百度——二十五岁之爱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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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是百年孤独,还是悲惨世界,这是十年前我读完两本名著后一直思考的问题。带着些许忧伤,又有着多少无奈。一年又一年,逢年过节,亲人团聚的时候,我总要作梁父吟,一个人儿兀自行走,悲悲戚戚凄惨兮。老话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打坏的骨头咽肚子里去。但那时我还小,总觉得自己非常可怜,像极了三毛,无人疼爱关心,永远只能活在自闭的心室里,成长的时光黑暗而漫长。

有父亲的孩子是幸福的,因为每当自己彷徨时,他总会站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父亲的大手总能及时的为你撑出一片天来。有父亲在,家才有安全感,而你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十二岁的孩子失去了本该享受着的父爱。如今再去翻看我那时的文章,多写着一些苦难、犹豫、怀疑和不安,字缝里无不掺杂着有关“死”的字眼。十三四岁时,我尝试写的第一篇随笔,题目叫作《面对死亡》。还未长大的人儿,整天却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

要说我对死亡的阴影,至今仍是挥之不去。梦中想起亲人离去的场景,我是多么希望还是那么童真,亲人总在身旁。我爱上了哆啦A梦,它有任意门,能带着我实现自己的愿望。

今天开始依着禅,那也是我的宿命。常对自己说,大悲至极到底会变成什么?现在想必有答案了,大悲原来至清。经历过十几载的风风雨雨,跌宕起伏,从失望、绝望到人生充满希望,不靠天,不靠地,只能靠自己。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缺失的家庭果然只能用一个“穷”字来说。除了痴迷三国游戏,我幼时的精神食粮全都来自书籍。要说小时候,因为走路总是一手捧着书低头阅读,一次竟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撞出几米远,小腹流了许多血。那人见我小,就给了我十块钱,跑了。而我幼年无知,竟不知疼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仍旧低头读着书走了回去。到家时,奶奶见我浑身的伤痕吓个半死,赶紧带我去救治,我依然若无其事。那时还不明白自己受难时的心态,如今再去回忆,想必已入了禅道,穿了佛衣,成了书迷。

读书伴随我数年的成长,我从书中寻找到了爱情。记得我有意识的萌发出爱情意识时,正是十五六岁的年龄。一个中学生,不思读书考大学,却整天乱读一些杂书,而这些书中有的竟写着露骨的爱情。

在那时,爱情是中学生之间的禁忌话题。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恋爱了,那是在书上。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内中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妖精,而这之中有一位叫作“婴宁”的狐女,竟与秀才王子服自由恋爱上了,我觉得她就是我心仪的对象,有一段时间竟觉得她就是我心中的颜如玉。那时思考婴宁长什么样?懵懂的我没有概念,但是读本里有插图,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小巧玲珑,明眸善睐,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我就这样喜爱婴宁好些个年头,那时候试撰的几篇有关爱情的文章,也多是依照这篇婴宁的模样写就的。

20岁前我一直没有真正恋爱过,却循着婴宁的模样喜欢过几个女孩,她们都长得甜甜的,美美的。我不修边幅,偏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给女孩们写过几封情信,但从没有收到过回信。有一次遇到一个女孩给我写信,向我表达喜爱之情,但那时的我没有责任心,觉得女孩过于小巧,而我过于肥胖,站在一块就是奇葩,何况恋爱呢?就这样,黄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毕业进入社会了,我带着打游戏赚来的一万元背井离乡来到北京。在去之前,我恋爱了。那时在工地上班,每天做砼试块,浑身弄得脏兮兮的,有空摸一下电脑,就要面对做不完的资料。有同事作诗云:资料高数米,总也做不完。待到做完时,东方天已明。刚开始,工作闲暇之余我就与她聊几句,总有谈不完的话题。后来,感情越来越浓,每逢周五晚上我就坐一夜的大巴从江苏赶到北京,就为北京一天半的相聚,短暂而又温馨,我体会到爱情的感觉,不再是婴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时周一早晨公司例会,我周日下午必须从北京新发地汽车站坐车赶回去。就这样,往返了三五个月,乏累并快乐着,终于我决定只身闯荡北京。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恋爱,我是不会去北京的,北京对我来说遥远而不可及。正是有了爱情的动力,我才义无反顾走出去。回想在北京的日子里,没有选择稳定的工作,靠给人代写一些软文、作一些评论,闲时折腾一些散乱文章投稿到报社挣些稿费过活。至今我仍记得,有一客户七天催要十万字的稿件,我连着熬了几个通宵辛苦写成,结果本该给我的八千块稿费至今仍无着落。这是我在北京第一次挨宰受骗,骗我的还是个女的。

在北京的日子不长,有一年多,我和她过得清苦,却充满动力。虽说有着严重的水土不服,加之长期熬夜身体日趋衰弱,但我总是很坚强,只因为一个爱的承诺。

过了一个新年,我开始思考两个人的未来。我与她说,回我家吧,那里有山有水有小龙虾。她犹豫了,因为父母在北京,她也自小生活在北京。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如今却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去他的家。

相对无语,我们因为眼前的现实有过许多争吵,但总算磕磕碰碰的走进了婚姻殿堂,我们一起来到我的家乡,美丽的水城——金湖。

金湖醉美,醉在山水,美在少年。金湖的少年郎带回了北方的姑娘,也带来了新的希望。一年以后,爱情的花朵结果了,是个男孩,取名廷哲。(陆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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