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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折叠:最能看出贫富差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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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又好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就连我们工作着的银行也有着“三级空间”。


来源:财经阅读(ID:goldread365

作者:张文


前不久,《北京折叠》获得第74届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小说中的北京,所在年月不详,被“折叠”成三个物理空间。以时间为例,被折叠的北京一个周期为48小时,第一空间享用24小时(清晨六点到第二天清晨六点),接着第二空间享用16小时(第二天清晨六点到夜晚十点),最后剩下8小时给第三空间(夜晚十点到清晨六点)。



三个空间来往必须通过“秩序局”把控的官方通道。第三空间的老刀,为了攒钱让女儿上幼儿园,冒着罚款和坐牢的危险,接受了第二空间秦天的委托,送信给第一空间的依言。


其实,《北京折叠》所揭露的问题就是阶层分化和贫富差距的问题,第三空间的老刀一个月只有一万元,而第一空间的依言十万块钱也只是她一个星期的薪水。整个故事就是建立于三个空间巨大的生活差距上的。然而,“三级空间”只不过是小说中的一个设定,写的却是现实,在科幻的透镜下被折射后的众生态反而比真实更加真实。

不过,能看到真正贫富差距的地方,可能不是北京,而是银行。



柜员小茉作为一个银行人,她颇有体会,每个月一到发工资的日子,排在银行门外的那些老头老太都是一大清早来的,一开始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发工资的当天来取钱,过两天等人少一点的时候难道就不行吗?后来时间一长她发现有的老人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退休金,当天的晚饭很可能就是要靠这些钱来买的。


徐阿姨就是其中一个,每次她来取钱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对小茉总是客客气气的,喜欢叫她“老师”。每次她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对徐阿姨服务得也很周到,总是抽几张比较新的钱给她,让她开心一下。徐阿姨总是很羡慕地对小茉说在银行工作真是挺好的,不用晒太阳不用淋雨,钱也拿得多。




在徐阿姨眼里,小茉就好像是生活在第一空间的人。



银行除了为普通的老百姓设置的几个业务柜台之外,还有专门给VIP客户开设的柜台。小茉做了几个月的普通柜台就被调到了VIP柜台,专门接待VIP客户。VIP客户都是些在银行有了相当资产的客户。他们对银行业务已经相当得熟悉,手上有好几张金卡,知道一笔业务要做多长时间,结束的时候还要按一个所谓的“评价”。


金女士就是其中一个,她是做生意的,每次来都是好几张的金卡,从这张转到另一张,再从另一张再转到另一张,然后再转转转…整个过程极其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转错。这下轮到小茉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因为一旦转错就会变得格外麻烦,因为错了之后不是再转回去那么简单了。银行有一个很严格的规定,为了防止员工变相增加业务量,一旦业务做错,就要进行”反交易”,而这件事还要进行后台审核,领导授权之类的,一不小心就会耽误很长的时间。




一个客户做的时间一长,后面的VIP客户就等不住了,就会指责小茉业务不熟练、为什么自己是VIP还要等这么久…


VIP客户总是习惯于享受银行所提供的服务,他们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一来就应该先办业务,他们习惯性地称小茉为服务员,他们的背后站着专门服务的理财经理和客户经理。在他们眼里,小茉大概就是第三空间的人吧。



银行的楼上还有接待那些“超级VIP”的房间和业务柜台,那又是另一个世界了。在那里坐着的很可能就是某一个公司的老板、某一家企业的领导、某一个上司的亲戚…


帮他们做业务会很久,因为几乎每笔都是大额业务,需要各种前台授权后台审批,其间还有客户经理穿插介绍银行的各种产品:保险、基金、理财、白金卡…对于这样的客户,他们如果能营销成功一个,就等于是营销成功了楼下十几个客户。服务好这么一个客户,可能就会为银行拉来一大笔存款。




这一天,赵老板又来到了楼上的接待室,他掏出一张大额支票兑取现金,准备拿回去给员工发工资。客户经理小王一路跟在后面,专业地介绍起了银行新出的白金卡和公司贷记卡,办了之后能方便发工资、有了白金卡能够享受怎样特殊的服务…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小王成功营销了一张白金卡。




在《北京折叠》所描写的社会中,绝大多数的人刚一出生就已经输了。对于自己的命运,第三空间的“老刀们”不仅无暇顾及,甚至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第二空间的人们大多是普通的白领,他们谈论着自己的梦想,前途和爱情,并且希望有一天能进入第一空间,然而,现实对他们充满恶意。


柜员小茉有时也觉得银行是一个被折叠了的世界,她的左边是第三空间,右边是第二空间,楼上则是人人都盼望能够进去的第一空间。对于被折叠的银行,她也并没有能够想出更好的办法既能公平对待每个客户,又能保证银行赚到一定的利润。毕竟,世界上的财富只掌握在20%的人手中。


无疑,未来的银行一定会朝着更加科技化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多的机器将代替人工的服务,每个银行员工都将是客户经理,未来的银行,得零售者才会得天下。或许等到那个时候,会有更多的客户能够得到更加完善的服务,而不是差别化的待遇。中国的层级分化和贫富差距的缩小是不是可以就从银行开始了呢?


就像《北京折叠》的作者郝景芳所说: 我们生活在全部可能的情境中,我们生活在全部的平行宇宙中。就算小说中的世界再无望,对于现实我们仍满怀期待。



本文作者:张文

前银行弱势群体,自由不撰稿人。财金阅读(ID:goldread365)签约作者




版权声明:本文转载自财金阅读(ID:goldread365),作者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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