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工持股 你的公司推行了吗

最近听到一个故事:一位女士,10多年前加入一家互 联网初创公司,公司老板分配股权,给了她0.2%的股份。 期间,她的岗位从前台到行政、客服、人力资源等部门的管理工作,最终升为资深副总裁。10多年过去了,当该公司最终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的时候,她瞬间成为了亿万富豪。我说的公司现在很有名,叫阿里巴巴,公司的 老板叫马云,而那位从前台一直晋升为资深副总裁,从月 收入几千元、上万元一下子跨入亿万富豪行列的女士,就 是有着“最牛前台”之称的童文红。 

阿里巴巴能够成功,原因自然有很多,然而出于专业 原因,我最有兴趣的是它的员工持股计划,它的员工持股 计划给了童文红梦想,而她亦坚持着这个梦想,最终造就 了这段职场上的传奇。 

员工持股计划(Employee Stock Option Plan,简称ESOP)是指为了激励、吸引员工,通过让员工持有公司 股票而使之获得剩余劳动成果的利益分享并参与经营决 策的一种制度安排,同时又是一种长期绩效奖励计划。具 体来说,就是由员工(包括没有股份的管理层)出资购买 公司的部分股权(抑或是增发的股票),成为公司股东,通 过员工持股组织代理员工参与公司经营决策,分享公司发 展壮大的成果,比如分红和上市交易。这正是“最牛前台” 传奇得以产生的制度因素。 

从理论上说,员工持股计划是为了解决代理人问题 而出现的。代理理论认为,公司所有者和代理人(没有股 票的管理层和员工)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代理人 对自身的工作状况、努力程度的了解要高于公司所有者, 个人目标和公司目标通常难以统一,因而履行代理职责时 可能不会做出对公司股东最有利的决策,从而产生所谓 的“代理人风险”。而员工持股计划,以及其他形式的股 权激励,就是为了将公司的利益与代理人的利益相结合, 实现经营目标的统一,价值取向的统一,激励与约束的统 一,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相统一,从而尽可能的消除这种风险。 

现实中，员工持股计划并非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笔者从北京安理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企业股权设计专家王新锐律师方面了解到,企业的员工持股计划关键是要看市场价值和净资产之间的价格 有多大差距,抑或员工对企业成长的预期有多强,如果完 全尊重员工的自愿,肯定不是所有员工都愿意参加持股计 划。王新锐的观点与上述《上市公司员工持股计划的效果 和问题研究》一文的研究结果基本相符,与笔者了解到的情况亦大致相同。事实上,很多实施员工持股计划的企业 中,员工认购比例都远远达不到上限,甚至时常有企业强迫员工认购股票的事情发生。 

只有当员工认为企业具有非常高的成长价值(如本文开头所举的“最牛前台”的例子),对企业的盈利能力有信心、认为净资产价格会持续上升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 地参与到员工持股计划中来,更努力地参与到未来企业的发展中去。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基于员工自愿的前提下, 能够推出员工持股计划的企业,至少说明多数员工对持 股计划的设计达成了共识,认可了企业未来发展,要么是 成长性高,要么是盈利能力强,要么是兼而有之。 

然而,上述情况只是比较理想的状态。对大多数成熟企业,特别是国企而言,要想激发员工的活力和潜力,必须要特别注重员工认股成本的设计,认股成本若是低于市场价格(抑或净资产价值)的幅度过多,则对员工的激励程度有限,同时还有利益输送和国有资产流失的嫌疑; 而认股成本如果过高,则员工承受的风险较大,很难产生 足够吸引力。这不仅是一个度的把握问题,还可能涉及相关制度的改革和完善。 

将劳动者和资本所有者缔结成利益共同体,既是员工持股制度产生的起因,亦是最终目标,是为“道”;对员工持股的细节设计是为了达成最终目标的手段,是为“术”。只有“道”“术”相互结合,相互促进,才可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员工持股制度的效用。就此而言,中国的大部分企业都可以向中国最大的未上市公司—华为—学习。 

英国《金融时报》两年前刊发的一篇文章曾经详细披露过华为的员工持股情况:自1997年华为建立《员工持股计划(ESOP)》管理办法以来,超过半数的员工成为了华为的股东,大多数员工持股量为数万股,少数员工达到了数百万股。员工持有公司总股本的98.82%,剩下的由创始人任正非持有。此外,任正非对公司的重大决策具有一票否决权(类似于金股)。2013年,华为员工持股定价为5.42 元/股,而前一年的分红为1.41元人民币,收益率达26%。华为的秘书、前台、司机等基层员工亦能参与持股计划。据悉这是华为拥有最敬业和素质最高的前台、司机等员工的原因。《华为研发》一书作者张利华认为,华为推行的“全员持股”采用利益捆绑的方式将人才紧紧栓在了公司的大船上,是华为能快速聚集人才、实现高速增长的最重要的原因。 

华为的情况与国内许多公司“老板发财,基层员工清贫,人才不断流失”的状况形成了鲜明对照,是道术结合的典范,值得大部分公司的借鉴。 

随着中国各项改革的深入推进,员工持股计划作为改革的配套措施,作为现代企业治理的发展趋势,试点范围会不断扩大,覆盖面会越来越广。正所谓“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员工持股计划最终的目标是要形成资本所有者和劳动者利益共同体,激发员工创新活力,完善公司治 理,提高企业的市场竞争力,最终更好地促进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要达成此一目标,“道”与“术”的结合,相关制度的设计、完善和突破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