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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粉新装与绿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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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话剧过后的第二天,离期中考试也只有一个星期了。本来话剧过后,就感觉生活没有了什么期盼,好生无趣,无趣也就算了,结果还必须硬着头皮应付考试。万一考不好,鬼知道孝优又会想什么招来对付我们……

偷偷环视了一下教室,发现在认真听课的同学实在没有多少:

赵子言正在一心一意地抠手指上的皮,表情那叫一个纠结,看那个样子还得跟手上的死皮“战斗”好一会儿;

粟飞一只手杵着头,咬着嘴唇,不知早已神游到了何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这个周末去鑫海玩什么;

陈小浩在旁边早就困得撑不住了,一脸的呆滞,猛然间栽了一下,眼镜都差点掉到地上,赶紧扶了一下,坐了起来,装作一副学习的样子,生怕被老师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意识到安全之后,又接着困去了……

远处的石杉同学,一脸的认真,不知道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时而停顿时而急促,偶尔还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的样子;

窝在最后一排的彭小景,好生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书,聚精会神,就好像我不知道他在看书下面的《格言》一样。

一阵铃声响起,大家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看了一眼讲台,等着老师宣布下课,然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旁边的人说上几句话。

范佟扭过来跟我说:“哎,好没意思啊,我去挑逗一下小浩~

我:“你要怎么玩他啊?”

范佟:“嗯……”他说着在自己那一抽屉的书中间翻着什么,找了半天,拿出一本生物书,翻到了XX页,“你看这个怎么样?”

瞬间我俩便明白了什么,狂笑不止……

范佟:“小浩~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我努力在旁边忍着不笑。

陈小浩接过书来,看着那张图片,无奈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又不能装作没看懂。他把书还给了范佟,“我靠~你们这群人啊,怎么能这个样子!我又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哈~!”

那页生物书上的图片,画的是两只青蛙在抱对。至于为什么我们说像陈小浩,还得从另一件事情说起:

前天上午二节课后,我们照常跑操,某一圈的时候,队伍里发生了一点异动,紧接着就爆发了阵阵狂笑。原来跑操的时候,牛小瑶突然蹲下系鞋带,陈小浩一个不小心便扑了上去,自己摔了不说,还把人家也推倒了,裤子都直接磨破了……那情景,大家都懂的……

跑操结束之后,我们一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赵子言:“小浩,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想干嘛啊??”

我们:“哈哈哈~~~~~~~~~

陈小浩:“…………”

粟飞:“小浩,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陈小浩:“怎么可能!一下走神了,没躲开啊!”

石杉:“拉倒吧,我就看着,人家蹲下,粟飞一跳闪开了,赵子言一跳也闪开了,轮到你就上去了……哈哈哈~~~

彭小景:“陈小浩的心一直很大,你懂的。”

陈小浩:“……*&……¥%#&……让我怎么说……”

我:“解释就是掩饰,没关系,我们心也很大的~

石杉:“关键时候,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更何况有现成的呢~

“哈哈哈~~~

回到教室以后,大家一直在津津乐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突然不知道听谁说,单小小的妈妈来学校了,当时我们就惊呆了……

我:“陈小浩,不是来找你的吧……”

石杉:“你这是中大奖的节奏啊!”

粟飞:“谁叫你那天把人家弄哭了……”

陈小浩本来脸上还洋溢着的各种欢乐,一瞬间变成了惊恐:“不至于吧,不会是真的来找我的吧,这不玩完了……景,景~你得负责啊……”

彭小景:“跟我有毛关系,又不是我弄哭的……”

陈小浩:“怎么就……怎么……&*……%%*&……”

我:“来找你是次要的,万一她去找了孝优……不多说了,you know what I mean!”

这一神补刀,导致直到中午放学,陈小浩一直在座位上惴惴不安,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生怕哪一分钟孝优突然推门进来叫他出去……

庆幸的是,直到放学,孝优也没来教室,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粟飞:“走,回家了。”

我:“好。”

粟飞:“小浩~走不走~

陈小浩现在都不接我俩对他的“挑逗”了……

“哈哈~小心下午牛小瑶妈妈来找你啊,‘诶哎,你怎么能把我家闺女的裤子都能给弄破了呢?’‘你还天天跟她一起回家呢~’哈哈哈哈哈~~~~

晚自习的时候,我一直好奇他们那么多人每天在上厕所的时间出去干嘛,便跟着去了。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帮人竟然每天晚上出来在厕所门前的草坪上摔跤,没错就是摔跤,单纯的摔跤。

那块不大的绿色的草地上,映着路边昏暗的灯光,还真是上演了不少经典“对决”: 赵子言VS范佟、郝黑黑VS赵子言、魏阿奇VS于非,以及等等。 

被魏阿奇屡挫屡败、屡败屡战的范佟;

自认为天下无敌的魏阿奇,被群起而攻之;

还有某一次,被放倒的粟飞着实让我印象深刻;

被强迫上场的陈小浩,被放倒以后,我们弃他而去,跑回了教室。等我们坐下很久之后,才看到他默默地推门进来……

这片不大的草坪,给我们的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

然而,这场宣泄青春荷尔蒙的活动,并没有进行太久。因为期中考试的结束,大家的成绩还是那么不死不活的样子,孝优下令取消了我们晚自习时固定的上厕所出去放风的时间,我们的摔跤活动也就告一段落了,一直到那一年冬天。

考试过后的某天下午,与粟飞站在操场的铁丝网旁边闲扯。正在吐槽孝优下午上课扯的淡, 然后,孝优便从我俩身边过去了,依旧是那件墨绿色的T恤。还好没有看见我俩……

粟飞:“你发现没,孝优的衣服怎么都是这个颜色的?还有我们军训时他的那辆自行车,都是。”

我:“对啊,不过再也没见过他那辆自行车了。”

粟飞:“说不定是租的呢……”

我:“哈哈哈~~也是,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这个颜色的呢~青蛙绿嘛……”

粟飞:“更像某种爬行动物一样~哈哈~

我:“还有他那件新衣服,粉红色的半袖,亮瞎我的眼啊简直。那天看见,简直不能忍了已经……”

粟飞:“嗯……蛤蟆粉……”

“哈哈哈哈~~~~~~~

从此以后,孝优便被我们赋予了这两种颜色……

粟飞:“上课时,你听见没,孝优说,‘你一会儿露个猫(毛)爪爪,一会儿留个猫(毛)脸脸,关键时候露个猫(毛)尾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猴呢。’我就理解不了了……猫和猴有啥关系?啥叫关键时候露个尾巴,尾巴又怎么了?……”

我:“哈哈哈哈~~~~谁知道呢~

··· ···

··· ···   

回过头来想想,我们总是热衷于吐槽班主任说的话。自从去年暑假在北京上课,我们记录了“大师”语录之后,回到学校,便一直想给孝优也弄一个语录,然而一直没有行动,依旧只是把那些“经典”天天挂嘴边博大家一乐。

考试过后,孝优把我们教室对面的那间小房间收拾了出来,当作他的独立办公室,每天没事就叫人进去谈话。以前谈话都是在门口站着,他又胖,站着又累,谈的人多了,自然就站不动了,这下有了专门的“办公室”,能够舒舒服服坐着谈了,这可让我们如何是好……

而且孝优谈话的一大特点是,一件事情反复说,一旦给他留下个什么印象,或者干了个什么事情被他知道了,他便会每次都拿这件事情对你进行说教,一遍两遍三四遍,五遍六遍七八遍,无休无止。比如:

赵子言的说话要文明一些:因为他刚开学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说了句脏话,被孝优听见了。

粟飞的懒惰:因为高一的某次数学课解题,他已经算完了,数学老师误以为他是懒得算,告诉孝优之后,孝优便记住了。

说我的是马骁和少看光盘:因为没收了一张我的海贼王的CD,还有很久以前的魔兽盘。

而且他每次说的时候就好像刚发生过一样,总是令人特别想笑,可是那么严肃的环境,怎么能笑场,于是只能硬忍着。次数多了,我便发明了一招:每次谈话的时候,把手背在身后,一想笑了就使劲掐自己,硬憋着,防止笑场,屡试不爽。 

这次考试之后的例行谈话,他开始五个人一组的叫了。刚好我跟粟飞凑在了一起,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粟飞跟我说:“你信不信,他这次还得说我懒惰的事情?”

进去以后,我们五个人围着他站着,他便开始一个一个谈。轮到粟飞的时候,没说几句,他果然说到了粟飞懒惰的问题,我顿时要笑得憋不住了。关键粟飞的表情竟让伪装的特别好,那般无辜,那般深思,终于,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掐自己也没用,然后……然后……我就笑场了……

当时脑袋里只剩一个想法:这下可完蛋了……

孝优很费解,一直问我为什么笑:“白一新,你笑什么?嗯?笑什么呢?你一直笑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该从哪说起,而且又一边在笑。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么严肃的气氛,本来是探讨如何提高学习成绩的谈话,我竟然笑场了……

幸亏粟飞开口了,才救了我一命,他很婉转地跟孝优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

粟飞:“你怎么能笑出来呢!”出来以后粟飞跟我说。

我:“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说得那么开心,实在忍不住了啊,再加上你那个表情。你看,我胳膊都掐紫了还是没忍住。”

粟飞:“你看我装的多好,多到位,要不是你笑了肯定一点事情没有。我要是不给你解释,你还有的活?”

我:“哈哈哈~~

··· ···· 

晚上放学,石杉因为有事情没骑车,他爸来接他,便没有同我一路。我一个人奔驰在柏油路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充满欢乐的场景,想起石杉调侃粟飞,问他最近和常书金同桌的感觉如何,粟飞回答说:“用孝优的话就是,不洗澡的人,硬擦香水是不会香的……”

吹着夜风,自习时产生的困倦早已褪去,天空中的星星也格外明亮。记得中午看新闻,今天似乎有个什么天文现象来着?金星临月?还是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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