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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穷山恶水的刁民,却做出连BAT也想象不了的产品 | 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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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全文 352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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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度输入「生日」「匹配」的关键词,你能在1秒内获得3,070,000个结果,绝大多数都是帮你测试两个人是否有缘的网站。


放在以前,王立不会把这种「生日缘分论」放在心上;但现在,他认为这是一种用户需求,他要在产品里实现「生日匹配」功能——


你一定想不到,他做的不是一款互联网人趋之若鹜的社交类产品,而是一款公益帮扶产品「分贝筹」


▲ 扶贫关键字词云


进入「分贝筹」,你可以通过手指在屏幕上左右划动,查看一个个孩子的照片、真实姓名、性别、父母情况等信息,让你感觉可以任意挑选一个孩子来「献爱心」。


除了生日匹配,你还可以从性别、年龄筛选,找到你觉得「有缘分」的孩子,给 TA 捐助学习生活费。

作为一个互联网人,王立直言,现在那些捐款平台的用户体验都不太好:「很多人都冒出过『帮助一个贫困孩子』的念头,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实现,比如因为『郭美美事件』,感觉信不过某些机构;如果要自己把信息搞清楚再捐,又觉得很麻烦。」

上线半个多月,王立和团队每天都在优化迭代「分贝筹」。他想用互联网思维改变中国偏远乡村的落后贫困,想把「分贝筹」打造成一个「脱贫神器」——让人们能够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捐助真正贫困的孩子。


王立自嘲是「穷山恶水里走出来的刁民」


▲「零分贝」、「分贝筹」创始人王立


他的老家是位于云贵川三省交界处乌蒙山区的镇雄县,全县160万人口,其中有近30万人每年纯收入在2300元以下,是全国最为贫困的地区之一


在清乾隆年间的《镇雄州志》中,镇雄县有「乌峰耸翠、白人仙影、月窟禅光、梅坳流云」的景致;但在当地人眼中,这些不过是地处偏僻、山路艰险、交通闭塞的浪漫化。在生存依然艰难的情况下,浪漫是近乎不可能的奢侈。


▲乌峰山。王立说,这是他童年最难忘的记忆。


去年清明前,王立在朋友圈看到微信好友转发的一条来自老家的求助信息,是关于一个基层公务员为她帮扶的患重度听力障碍的贫困孩子寻求帮助。刚好王立知道能提供这类帮助的公益项目,所以就搭线介绍和对接。


,她也有这样的「挂包帮」任务,在一个离县城30公里的乡镇上,有 5 户「挂包」到她头上的贫困户。


每个月,她都要去探访这五户贫困家庭,时不时买点米面送过去,帮他们争取政府补贴甚至是政策支持。有的公务员还「挂包」了几十户贫困户。

对于像他姐姐这样的基层公务员来说,因为找不到好的渠道和办法来帮助这些贫困户,「挂包」任务让基层公务员们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贫困户想要自己借助外力脱贫,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据王立所知,另一边的公益项目和机构也面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他们常常需要花不低的成本,去找到既匹配、又真实可靠的受助者。去年,.7亿扶贫资金被闲置或浪费,还有1.51亿被冒领。

作为一个互联网人,王立直觉地想到「平台」,链接起供求两方。


那时候,他刚创业不久,是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的创始人兼CEO,带着一支来自BAT和银行的团队做区块链。


王立把自己对扶贫业务里严重缺少的信息对等和互联网技术的思考告诉了团队,这支技术优势明显的团队于是一琢磨,决定一起用「互联网人」的方式做点事情。



▲ 一群程序员,要做一件很酷的事儿


「零分贝」就这样诞生了——「贫」字上下分开,就是「分贝」二字,即声音的单位。零分贝是人耳朵能听到的最小声音,象征着安静、和谐。「零贫」也表达了他们「致力于解决扶贫问题,最终达到零贫困」的愿景。



跟传统的扶贫方式不同,王立做的「零分贝」强调技术优势带来的效率与精确。最初的一个多月里,王立和创业团队用业余时间主要做了这几件事:

1、给扶贫的公务员做了客户端,让他们能上传自己帮扶的贫困户信息,细化到哪个村哪一户、家里几口人、孩子多大,甚至家里年收入、有没有人生重病、孩子上学成不成问题,都一一记录在案;

2、给地方政府做了数据管理后台,让他们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基层公务员帮扶贫困户的进展,知道怎么更有效率地匹配资源;

3、给公益机构做了客户端,让他们可以根据项目需求,快速地找到符合条件的贫困户,匹配合适的公益项目;

4、写了很多「爬虫程序」,自动抓取了4900多家的基金会和6万多个公益项目的数据,还进行大量的「数据清洗」,确保信息的真实准确,让公务员能帮贫困户找到合适的公益资源。


▲ 公务员可以登陆录入贫困户信息并查看帮扶信息

在这样的基础上,他们建立起「贫困需求数据库」「社会扶贫供给数据库」。一年下来,两个数据库都已初具规模,他们通过数据的筛选和分析,帮助总计7000多户贫困户(约2.5万人)对接到医疗、教育、贫困补助等类型的公益项目,也给地方政府提供了贫困数据的分析,让「拍脑袋扶贫」导致资源浪费的情况有效减少。

▲ 「零分贝」的数据分析图


目前,「零分贝」的定位是「贫困和信息数据平台」。王立从不觉得自己是在苦兮兮地做扶贫;相反,他觉得「零分贝」的未来有着连 BAT (百度、阿里、腾讯)都不具备的想象空间——在数据的支撑下,农村金融就是一块很有想象力的市场。


「零分贝」从政府和机构的角度回应贫困问题,而衍生出来的「分贝筹」则让每一个普通人都能参与其中。

王立说,过去一年来,数不清有多少人找上门来,请他们帮忙介绍需要捐助的孩子——对这些人来说,由最前端的基层「挂包」和驻村公务员上传一手真实数据的「零分贝」是一个信得过的渠道。但当时的王立和团队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去开发和运营针对个人用户的互联网产品。

▲ 王立和团队常常收到这样的邮件


经过半年的构思,他们终于在今年春节后启动「分贝筹」的设计和开发,与爱佑未来慈善基金会合作。

在过去,筹款扶贫强调结果,很少人会去谈论「用户体验」。操作方不方便、内容能不能让使用者产生信任感等,这些都是王立考虑的因素。

3月21日晚上8:30,「分贝筹」上线试运营。到现在,「分贝筹」的数据库已经录入了 7000+ 个贫困孩子的信息。试运营阶段,目前用户可以在平台上看到2028个孩子,选择捐助。


▲「分贝筹」界面


我试着用了一下「分贝筹」:关注它的微信公众号,就可以在菜单栏进入捐助入口。我用「生日匹配」的方式找到5个和我同月同日出生的孩子,看到孩子们的照片和真实姓名等信息,还有孩子们家庭和学习情况的简介:


「小A是家里的三女儿,喜爱学习。父亲外出务工后受伤,自此后只能在家务农……」


「小B就读三年级,由于缺土地,文化水平极低的父母迫于生活之需,忍痛将他托付于奶奶外出打工,但没有一技之长,收入颇低……」


(为保护孩子隐私,我们在这里隐去了孩子的姓名)


我打算给「生日匹配」出现的第一个孩子捐款——一个正在上一年级的9岁女孩。我点了屏幕下方的「一对一帮她」按钮,进入捐助页面。


和以往捐款的体验不同,在「分贝筹」的设置里,我不是去选择捐多少钱,而是拖动滑条,选择给小女孩捐多少个月的学习生活费。滑条被分成12等份,每一格代表1个月,以12个月为上限。我还可以点击左下角的按钮,选择捐助一周或两周的生活费。



王立说,按照当地的生活水平,100元可以满足一个6-14岁孩子一个月的学习生活需求,因此他们设立了100元/月的标准。使用者可以拖动滑条改变捐赠月份数,屏幕下方的确认键也会显示相应的金额,让使用者一目了然。


「现在试运营还不到一个月。我们预想的是,每次发放捐款时,让扶贫干部用文字和影像的方式纪录孩子的情况,通过微信及时推送,让捐助了的人能知道孩子的动向,看到自己的爱心所带来的改变。」王立补充说。


系统页面里还有不少绿色小圆标,附在那些相对不好理解的词语或重点概念旁边,例如「国家级建档设卡贫困户」、「捐款说明」等,点开后能看到相应解释,帮助使用者理解。



在决定设计开发「分贝筹」的时候,王立和团队就定下了「只做信息对接工具」的原则,换句话说,就是不跟钱打交道。所有捐款都会直接进入爱佑基金会的账户,由基金会按季度拨付给县级扶贫部门,让他们通知负责相应孩子的扶贫干部领取捐款,并且到贫困户家中发放。

最终,我选择给那个跟我同月同日生的小女孩捐助一个月的学习生活费,并在系统的提示下,写了一条祝福留言送给小女孩。



若从使用体验、信息的放心度和操作的便捷上评价,「分贝筹」确实不错。


然而,我的使用感受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当我左右划动页面,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真实信息的时候,我突然有正在「挑拣」这些孩子的感觉;以及信息太过真实,许多孩子的页面上都出现了  TA 的正脸照片,能完全看清孩子的长相。


我让周围的朋友也试用了分贝筹,他们倒不觉得这样设置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这样的处理,有一种与孩子有一对一的连结感。


但我的疑虑没有打消,我忍不住问王立,这样做,对孩子会不会有负面影响?——在「零分贝」上线的第一天,已经有公益圈里的朋友跟王立表达了类似看法。


王立的回答充满互联网人的理性:「我们所有的信息都是孩子的监护人委托帮扶干部上传,同时我们在保护孩子的隐私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花了很多时间去隐藏孩子具体的就读学校和家庭地址,并且也不会为捐助人和受助对象之间提供双向的联系方式。」


和国内其他一对一助学筹款平台对比一下,王立自己给「分贝筹」在隐私保护方面上的表现打了80分。


「我们很重视用户的体验,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很重视受助者的尊严,包括隐私、缺陷等。有时候,这两者其实会不可避免地产生矛盾。


初入公益领域,王立的思维还保持着互联网式的直接、高效导向。在设计这个产品之初,面对产品涉及到的孩子隐私、身心成长的问题,他曾说:「他们饭都吃不饱啊,还顾得上什么隐私?」


如今,他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时,想了想:「我们希望能在两者中找到平衡。」

随着产品的更迭,王立也正进行着自我迭代。

很明显的是,王立这个自称从穷山恶水里走出来的刁民,依靠科技在成年后获得了一种「鞭长可及」的法力——不回村里、扎在北京依然得以反哺家乡。


而当初那个朴素的为了姐姐一样基层干部写个程序的想法,如今已由自己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跳跃地空降到全国那些山坳坳里,把那里的渴望,带到你我的面前。


对于王立和他的团队来说,贫困孩子的一对一助学助养只是「分贝筹」的开始;未来,他希望探索「捐保险」、「以买代捐」等方式。


可最让人兴奋的,还是他的那句自信满满的畅想:这可不是什么苦兮兮的扶贫,这是连 BAT 也不具备的未来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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