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缘去抓不住

头天下午去快递送东西回来的路上，冀忠碰见他的同学国强了。

冀忠从那所乡下中学高中毕业转上初三，又从初三转插高二。国强也是在一所乡下中学上完高中，也是跟冀忠一样参加高考没有考上，后来通过他的老师到县中学与冀忠一个班的。

同样是在乡下上完高中，冀忠觉得国强要比自己幸运。国强在乡下上高中的时候，他的语文老师对他们要求严格，至少在语文课上国强的乡下两年多值。接着，老师从乡下调到县里了，需要到更好的学校蹲班的国强也便比冀忠更顺理成章地到县里的中学来了。冀忠记得，当时与国强在同一所乡下中学的同学有好几个都在他们班里，不在一个班里的可能还有，这都跟他们这位老师有关系。

第二年参加高考，冀忠他们班好像出了一个农大的，其他是十多个中专、师范。冀忠是师范，国英是师范，国强是财贸，万里、桂生是工校，其他的还有几个冀忠就不清楚了。需要说的是国英、国强和那个考上农大的，还有一个考上北京铁路什么学校的都是他们那位语文老师教过，并通过他的关系来这里蹲班的。

顺缘。冀忠的印象里，国强的顺缘多。据说，，后来又去了县政府。冀忠是分到自己上学的那所乡下中学，因为自己不喜欢又托人去了另一所乡下中学。国强后来由政府出来去交通局当了副局长，冀忠从那所乡下中学转到另一所乡下中学继续当他的老师。

格局影响一个人的命运走向。以冀忠与国强说，冀忠的格局很小，国强的格局就大的很多。

后来冀忠认识了国强的爱人，从她的口里知道了很多国强的往事，比如勤奋，比如爱好等等。冀忠后来去的那所中学就是国强上过高中的那所，刚到那里的时候，国强的弟媳也在那里教书。那时国强的弟弟还在县水务局，他们一家就在学校后边的教师家属宿舍住。，再后通过招聘去了省人事厅，国强的弟媳也从乡下调到县城去教书了。国强的弟弟有一个女儿，初中的时候随母读书成绩优异，考高中的时候据说成绩也相当出色，国强的弟弟把她送到衡水一中三年，高考后去了厦大学经济，现在好像是本科快毕业了。合理的估计，她下一步该是读研、出国。

《红楼梦》里刘姥姥说过一句话：“这长安城中，遍地都是钱，只可惜没人会去拿去罢了。”她这么说了，她也去试着拿了。结果人们也知道，她拿回来了。

文康的《儿女英雄传》冀忠没看过，也没有看的安排。早上醒来，想起了小时候学的半夜鸡叫的故事，想起了里边的周扒皮学鸡叫，脑子里便蹦出了“雁过拔毛”这个词。后来一查，原来出自《儿女英雄传》。

几十年过去了，冀忠把刘姥姥与雁过拔毛和半夜鸡叫揉到了一堆，他仿佛见到那个蠢笨的乡下妇人往来在通往城里的路上，仿佛看到了周扒皮又走到鸡窝旁熟练地学起了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