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 如何平衡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律师的 生存与发展

作者/魏新峰  全国律协青年律师训练营二期学员

作者/魏新峰  陕西泰普律师事务所

我来自陕西渭南，很多朋友可能没有听说过渭南，但很多人可能知道五岳之一的西岳华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诗经发源地合阳洽川、史圣司马迁的故里韩城、军事要塞潼关，，这些名胜其实都是我们渭南的“会员”。渭南的情况其实类似于我们很多律师事务所，就是律师的名气要比他所在律所名气要大。渭南文化底蕴深厚、风景秀丽，人杰地灵，这几年不论是在经济建设还是法治建设方面取得了较快的发展，在此我真诚的希望大家有机会到陕西、到渭南来做客！

今天我们讨论的这个话题，对我们整个律师行业的健康发展尤为重要，下面给大家谈一下我通过近五年的观察而发现的不同地区律师和律师事务所发展的一些现象。

我所有个律师参加了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当地只有一名律师，他给人写个简单的代书都要500元（我们本地也不过1-200元）、代理费的收取按标的达到8—10%，但即便如此，他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3-5000元，因为他所承办的案件标的基数小，数量少。在这些地方法律服务其实是个奢侈品，只有具有一定经济实力可以的人才可以享有这样的消费。

我们陕西为了促进不同地区律师事务所的交流，平衡各地律师事业的发展，曾经出台过不同地区律师事务所结对帮扶的规定，结果我们发现有的地方律师其实在当地其实生活的很安逸，外地律师前往结对时发现本地的有些律师事务所并不是很欢迎，因为他们当地法律服务行业的生态很平衡，你的结对其实打破了他们的生态平衡，你给他们培训的新业务他们因为接触不到此类型的案件而不热心，于是你只能留些物质的东西，比如电脑、车辆而鲜少长期的来往。这些地方的律师观念相对比较保守，多的是对经济发达地区律师收入的羡慕，而对本地执业环境的抱怨，对各种外出培训学习的活动没有激情。

在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地方，律师越来越向大都市聚集，很少有考过A证的律师选择在经济不发达的县区执业，这种现象这几年更加明显。前几年为了照顾经济不发达地区律师事业的发展，推行的C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于平衡不同地区律师行业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取得C证的青年律师往往一边执业，一边复习继续参加考试，一旦考过，选择“孔雀东南飞”则是大概率事件，曾经有一位主任说过，他已经年满五十岁了，但是在他们所里居然还是最年轻的，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新的人员来所实习，他深深的为当地的律师事业而担忧。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吊轨的现象呢？

第一、经济发展不均衡是导致律师行业地区之间发展不均衡的根本原因。以上三个现象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地区间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我们可以发现江浙一带，因为省会城市、各地市之间经济发展程度差距相对较小，那这些地方的律师发展相对较为平衡，而在西部地区，很多一半以上的律师都聚集在省会城市，无律师县的数量还有加大的趋势。对于律师来讲，在经济发达的地区，不论是成长的机会、还是获得高收入的机会、孩子受到良好教育的机会要比欠发达地区的机会多的多，而律师的执业地域绝大部分地区不受户口等因素的限制（北京等少数几个地方限制外），律师执业区域的迁徙相对比较容易，于是律师尤其青年律师希望到大都市去。

第二、市场竞争不充分是导致以上现象出现的重要原因。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律师人数少，有些地方甚至只有一家律所，并且人数很少。该所或者改律师的业务基本上处于垄断地位，所以价格自己说了算，不会太在意委托人的体验，于是价格相对较高、服务态度差、生活安逸、缺少激情变成了必然。

其实，随着信息与交通的迅猛发展，律师的服务已经出现逐步超越地域限制的趋势，委托人在意的是律师服务的良好体验，只要你律师水平高，你完全可以承办与自己执业机构所在地毫无关联地方或者委托人的案件，但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律师往往因为安逸、而没有激情，所以我感觉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律师缺的不是新业务、新技能、而是新理念和新激情。

第三、一刀切的强调市场化，加剧了律师向经济发达地区的聚集的趋势。通过这么多年的改革，律师行业除了公司律师和公职律师外，基本上都推向了市场，提成制成为这个行业的主流分配模式。经济欠发达地区因为经济总量低，人均收入低，对于一般的个人或者单位来讲律师的代理或者辩护有属于可由可没有的服务，加之竞争不充分、服务价格过高，导致这些地方的律师服务如前所述其实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品”，然后这些地方律师行业的发展陷入恶性循坏。既然是市场化，加上青年律师激情高、闯劲强，一开始就选择大都市变成了他们的优选方案。

那么如何才能解决律师行业这种发展不平衡的状况呢？我认为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考虑。

加大对经济欠发达地区律师和律师事务所的发展给予更多的政策支持

（一）在经济欠发达采取市场化加政府兜底的方式。在经济欠发达地区一般涉及个人的诉讼、仲裁案件，原则上都实施法律援助，可以将法律援助经费列入政府转移支付的项目。我认为在现阶段，法律援助也应当算是一项民生工程。我们发现很多地方通过政府购买法律服务的方式，推行一村一法律顾问制度后，一方面解决了青年律师的生存问题，一方面对基层矛盾的化解以及平安建设、。既然这些地方的很多人因为考虑到费用的问题而选择不请律师，，那么政府不妨在这方面加大投入力度，所以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律师的生存问题应当采取市场化与政府兜底结合的方式，促使当地律师服务能够正常进行。

我之所以提出这个观点，就是因为律师行业不同于商业，，我们不能一刀切的采取完全的市场化方式，应当通过政府政策等方面的扶持，促进律师行业的均衡发展，必要的话，可以有条件的恢复这些地方的国办所的身份，这绝不是走回头路，而是实现律师平衡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

鼓励经济发达地区的律所在欠发达地区办理分所或者结盟

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律师事务所之所以收费标准高，律师缺少激情，就是以为缺少竞争，他们的观念保守，对于发达地区律所设立分所比较厌恶和排斥。这就需要鼓励经济发达地区的律师事务所在当地设立分所，以产生鲶鱼效应，激发当地的法律服务环境，当然对于这些对方发展比较好的律师事务所也可以鼓励他们在其他经济发达地区设立分所，实现两个地区的服务融合。这种方式就等于是该输血为造血，只有激发了当地律师的活动，让他们充满了激情，有了较强的竞争意识，那么当地律师事业的健康发展就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