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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绿色使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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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散文

我喜欢蝈蝈,翠绿欲滴。“蝈蝈——”唱起来极是粗犷与豪迈,我不知道该称它什么,才足以表达对它的喜爱。思来想去,便称它为“绿色使者”了。

这些年来,京郊大平原上极少再见到蝈蝈了,偶尔听到蝈蝈的鸣唱,也不定哪家的旅游者,从遥遥百里之外买回来的。

物以稀为贵。曾经遍布高粱地、棒子地、瓜地与野草丛中的蝈蝈,而今也已“下海”潇洒走一回,从遥远的丘陵与山地的寻常百姓家,经过市场经济的讨价还价后,进入城里人的亭子间!

我们小时候,一群小伙伴最喜欢的就是洗澡(那时,我们不知道游泳这词)与逮蝈蝈。

夏日里,大人们在歇晌前,先把孩子们轰上炕,喳喳呼呼地吓唬:“睡觉,敢出去玩儿!野地里有拍花子的,苇坑里有狼!”然而,拍花子是些什么凶神恶煞?谁也不曾见过的;狼,据说和狗论亲戚,狼是狗的外甥。若出村去野,带上一只狗,难道还有外甥咬舅舅之理!所以,大人们尽管喳喳呼呼地吼,我们小孩子家家的,心里都有极明白的算计!

等大人们呼呼地睡着了,我们便不声不响地出溜下炕,光着脚板儿蹭出堂屋地,有时竟忘了解开拴着的狗,便飞出了篱笆院。

哥哥的话,我百依百顺,他叫我折根青秫秸,我就折;他叫我剥下篾子,我便剥。先坐在柳荫下,哥哥编三两个小王八盖子似的蝈蝈笼,他灵巧的双手编得飞快,不消一会儿,我们便蹑手蹑脚地出没在庄稼地里了。

“蝈蝈——”,我们顺着蝈蝈叫的声音探过去,眼睛不住地搜寻着。“蝈蝈——”,声音愈来愈响,我们的脚步便愈来愈轻。

“咋?”,突然蝈蝈的叫声戛然而止,我们只好屏住呼吸慢慢地等。

“蝈蝈——”那声音又响起来。我急忙调动起自己的目光,努力探寻。忽然,我发现了那个小精灵,真鬼,躲在豆叶子底下呢!我按捺住怦怦的心跳,以眼神示意哥哥:“在那儿!”

哥哥轻轻地摇摇手,示意我别响。然后,他轻得不能再轻地弯下腰去,照啊照啊,有时几次三番地用眼神问我:“在哪儿?”

我手眼并用:“在那儿!”

哥哥终于发现了,只见他探下身去,慢慢舒开双臂,两手伸出,猛地一扣,呀!到底还是叫它逃掉了。

一会儿,“蝈蝈——”,那声音果然又在不很远的地方响起了,这一次,我们小哥俩的四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圆圆的,脚步迈得轻轻的、轻轻的。哦,那只狡猾的蝈蝈,终于被哥哥扣在手里了。

“快!快!”哥哥惊喜地叫我打开蝈笼。

我则慌手毛脚一阵乱忙。

哥哥将双手对准蝈笼的小门,轻轻地掰开一条缝儿,突然,那空空荡荡的蝈笼里,跳进了一个蝈蝈。

顺利的话,一晌午,我们可以捉到两三只。

那时候,我们没有手表,仅靠一次再次看太阳的影子,哥哥很有经验,总是在大人们还在睡觉的“起晌”之前,跑进篱笆院,把蝈蝈笼子放在天棚的倭瓜叶子底下,然后,蹑手蹑脚地进屋爬上炕,眯着眼睛看看大人们有无察觉,待心里消停之后,才放心大胆地躺。

直到爸爸磕去旱烟灰儿,将烟袋插进烟荷包,别在裤带上,扛起锄头走出篱笆院儿,这才舒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们确实为跑一晌午没有捉到蝈蝈而沮丧 ,为捉到蝈蝈而欢喜,也为捉到蝈蝈带回家来而担惊受怕。

我和哥哥的秘密是保不住的,是蝈蝈的叫声告诉了爹娘。

那时,我们常在心里骂蝈蝈是“坏蛋”,。

妈妈放轻声音说:“又去逮蝈蝈了?当心你爸知道,找打。”

奇怪的是,我们从来没为偷捉蝈蝈而遭到爸爸的打骂。甚至,有时爸爸还同我们一起谈起蝈蝈。

爸爸说:“蝈蝈顶喜欢吃的是倭瓜花儿,可别光喂它这个,倭瓜花儿是黄色的,时间长了,蝈蝈肚子就成了铁锈色,再不那么翠绿翠绿了。”

“那,那喂什么?”

“喂菜叶,萝卜、白菜的叶子。蝈蝈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

爸爸还告诉诉我们:“要一个蝈蝈一个笼儿,不能圈一块儿,不然,忘了添食,就瞎咬,咬得缺胳膊断腿儿的,看着叫人难受!”

一晃儿,几十年过去了。而今,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田地里,棒子照旧碧绿,豆子依然芬芳,却再也听不到蝈蝈们粗犷与豪迈地歌唱!



审稿:郑玉坤

配图: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简介

,北京市人,中国作协会员,《绿港文学》主编。代表作小说集《心曲》《生活》,散文集《心灵的春水》《春华秋实》,杂文集《迅风杂文》,报告文学集《潮白河儿女》,长篇小说《风雨故园》《寒凝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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