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读书缘由
小学的文化书本中节选过《城南旧事》中的《爸爸的花儿落了》,里面有一段,穿针引线,连起了整个故事里伴随着童年的逝去,一起变得无影无踪的那些过往。
宋妈临回她的老家的时候说:“英子,你大了,可不能跟弟弟再吵嘴!他还小。”兰姨娘跟着那个四眼狗上马车的时候说:“英子,你大了,可不能招你妈妈生气了!”蹲在草地里的那个人说:“等到你小学毕业了,长大了,我们看海去。”虽然,这些人都随着我的长大没有了影子了。是跟着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吗?
随着时间变幻,有些人来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事情存在了,有些事情湮灭了,我们都在周而复始着。
而在每个小姑娘的眼里,记忆都是宝库,成人弃之如敝履的事物,在她们的眼里,都是零光片羽。砂砾是琼楼,细米是裂玉,发丝是金缕衣上的遗线,烛光是白明月的漏痕。她们也有自己的是非:大人明令禁止不要接近的、以为疯癫的秀贞,以为命薄的小桂子,有着一段无比绮丽的过往,她是望天涯的归人、待爱女的新妇;大家追捕的小偷,他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畸零人,答应过要带她去看海的哥哥;人们所不耻的兰姨娘,她是值得一笑畴知己的待嫁人;朴实的村妇宋妈,遗失的不但可以被遗忘,而也可以被珍藏的;爸爸的花儿落了,这不是也不仅是常人眼中的伤逝,一整个毕业典礼那些前尘旧事不断重现,她在失神里,冥冥之中,已然婷婷。
世事可以变迁,成人可以判断,但不要撕坏姑娘们珍藏的金缕衣~她们满含人间烟火味,却无半点功利心。
❷内容简介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六岁的小姑娘林英子住在北京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经常痴立在胡同口寻找女儿的“疯”女人秀贞,是英子的一个朋友。秀贞曾与一个大学生思康暗中相爱,后来思康回了老家,再也没回来。秀贞生下的女儿小桂子又被家人送到城墙根脚下,不知去向。英子对她非常同情,于是答应帮秀贞找小桂子。英子在不经意间发现妞儿的身世与小桂子极其相似,又发现她脖颈后的青记,急忙带她去找秀贞。秀贞与离散六年的女儿相认后,立刻带妞儿去找寻爸爸。但最终在赶火车时母女二人一同丧命于火车下。英子发着高烧,昏迷了十天,差点丢了性命。后来英子一家迁居新帘子胡同。英子又在附近的荒园中认识了一个厚嘴唇的年轻人。他为了供给弟弟上学,不得不去偷东西。英子觉得他很善良,但又分不清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久,英子在荒草地上捡到一个小铜佛,被便衣警察发现,带巡警来抓走了这个年轻人,这件事使英子非常难过,因为失去了一个朋友。后来,兰姨娘来到英子家,英子发现爸爸对兰姨娘的态度不对,英子想了一个办法,把兰姨娘介绍给德先叔,后来他们俩相爱,最后他们一起乘马车走了。英子九岁那年,她的奶妈宋妈的丈夫来到林家。英子得知宋妈的儿子两年前被淹死,女儿也被丈夫送给了一对没有儿女的骑三轮的夫妇,心里十分伤心,不明白宋妈为什么撇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来伺候别人。后来,宋妈也被她丈夫用小毛驴接走了。最后,英子的爸爸也因肺病去世。英子因为爸爸的离开,体会到了自己的责任,觉得自己长大了。
❸作者简介
林海音, 原名林含英,小名英子,台湾作家。 生于日本大阪,原籍台湾苗栗县头份镇。3岁随父母返台湾,因台湾被日本控制便举家迁往北京,度过了难忘的童年生活。25年后英子与夫君何凡扶着妈妈,携着、背着、抱着三个孩子。1948年举家迁往台湾,在台湾仍以办报,办刊,写作,出版为主,联络了大批在台湾的文化界人士提携了大量台湾文学青年出版了众多文学名作。被称为“台湾文学的祖母级人物”,1998年荣获“终身成就奖”
❹片段摘录
“他是春天走的。他走的那天,天儿多好,他提着那口箱子,都没敢多看我,他的同乡同学,有几个送他到门口儿的,所以他就没好再跟我说什么。好在头天晚上我给他收拾箱子的时候,我们俩也说得差不多了。他说,惠安的日子很苦,有办法的都到海外谋生去了,那儿的地不肥,不能种什么,白薯倒是种了不少。他们家,常年吃白薯,白薯饭,白薯粥,白薯干,白薯条,白薯片,能叫外头去的人吃出眼泪来。所以,他就舍不得让我这个北边人去吃那个苦头儿。我说可不是,我妈就生我独一个儿,跟了你去吃白薯,她怎么舍得我!他说,你是个孝女,我也是个孝子,万一我母亲扣住了我,不许我再到北京来了呢?我说,那我就追你去。送他到门口,看他上了洋车,抬头看看天,一块白云彩,像条船,慢慢地往天边儿上挪动,我仿佛上了船,心是飘的,就跟没了主儿似的。
她说:“小英子,你不心疼你三婶吗?”
“谁是三婶?”
“我呀!你管思康叫三叔,我就是你三婶,你还算不过这帐来。叫我一声。”
“嗯”我笑了,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叫了她:“三婶。秀贞。”
“你要是看见小桂子就带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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