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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卡利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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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扎卡利亚的问题

 

法里德·扎卡利亚(Fareed Zakaria)是美国的著名时事评论家,也是美国有线电视王牌节目《法里德·扎卡利亚的环球公共广场》(Fareed Zakaria GPS)的主持人。他视角独特、言辞犀利。2013123日,在二十一世纪理事会北京会议的最后一次讨论会上,他对我提了一个颇为尖锐的问题:“你们说西方民主制度不适合,但为什么除了以外的几乎所有亚洲国家都采用了西方制度?”我问会议主席,应该详尽地回答还是简短地回答这个问题?会议主席说,只能一分钟,因为会议已经超时一刻钟了。我说:“我只需要半分钟,也就是一句话:过去20年里,所取得的成绩超越了其他亚洲国家成绩的总和,背后是的制度比较成功,所以我们是制度自信,,。”关于制度比较和超越,我准备在第三章中再细谈,这里仅从国际比较视野来谈谈的“赶超”。


法里德·扎卡利亚

 

我们讲“追赶”也好,讲“超越”也好,都需要进行一些横向国际比较,才能看清楚、说明白。过去20年,我们消除贫困的人数,我们新增加的中产阶层的人数,我们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确实超过了其他亚洲国家成绩的总和。我们还可以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把所取得的成绩与世界其他国家作一个比较。我们不妨把世界上的国家大致分成三类:发展家、转型经济国家、发达国家,然后进行跨国的国际比较。

 

首先,和其他发展家比较。发展家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消除贫困,在消除贫困方面的成绩超越了其他发展家成绩的总和。过去30年里,世界上80%的脱贫是在实现的。世界银行行长金墉2013419日如是说:“过去数十年来,全球减贫事业取得巨大成就的一个主要推动力是,已成功帮助6亿人脱贫。”[11]比尔·盖茨20134月在博鳌论坛上是这样评价扶贫经验的:在短短30年内帮助约6亿人口摆脱贫困。在过去20年的时间里,粮食生产率每年上升了2.6%,农民收入翻了15倍,、使贫困人口比例减半的国家。此外,目前拥有世界上最多的智能手机,其所取得的突破性科技发展能帮助世界上其他地区最贫困的人口过上更加健康、更富有尊严的生活。他很希望借助的经验和智力,一起帮助非洲脱贫。[12]


有人说,尽管我们扶贫成绩很大,但我们的贫困人口仍然上亿,所以我们不能自满。这个说法我是赞同的,我们的扶贫在很多地方还是低水平的,但我们也要看到,从世界范围看,我们的成绩还是非常了不起的。201111,把农民人均纯收入2 300元(约合380美元)作为新的国家扶贫标准,这样一来,贫困人口的总数由2010年的2 700万又增加到了现在的9 000多万人,随着经济的发展,扶贫标准还会继续提高,从而使更多的低收入者可以纳入国家和社会帮助的范围。但的情况非常特殊,,我们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进行过土地改革的国家,今天我们的农民有地有房。如果我们计算的不只是货币化的收入,而是也计算农民事实上拥有的土地和财产,那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们把贫困地区农民的土地和房产也折成货币的话,那么以我自己的判断,我们贫困地区的许多农民,如果放在印度、印度尼西亚和非洲大部分国家,怎么都属于中产阶级了。我曾经碰到过一位去过贵州贫困地区考察的印度尼西亚学者,他说你们的贫困和我们的贫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们的贫困人口除了有自己的房子,吃饭还有三菜一汤,我们的贫困人口就是没饭吃,没房子住。我本人一直主张我们应该依据的民情国情来制定标准,用西方或者国际组织根据西方理论制定的标准,做横向的国际比较往往会出现较大的偏差。当然,人有严于律己的传统,我们文化的特点是有七分成绩,也只讲三分,这使我们的崛起很有定力,从这个角度看,谦虚一点也不是坏事。


第二,与转型经济国家比较。,包括了和原苏联及其各个共和国,。这个概念不十分周全,,但为了讨论方便,我们姑且借用这个国际上广泛使用的概念。与这些国家比较,我也可以这样说,过去30多年所取得的成绩超过了所有其他转型经济国家成绩的总和。一个简单的计算方法是经济增长的倍数,经济从1979年到2009年的30年中增加了约18倍,而相同的时间段内,原苏联和东欧的经济增长为一倍左右,当然,多数转型经济国家的起点比高。苏联解体前的经济规模比大,但现在经济的规模已是俄罗斯的4倍多,的经济结构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数产业经过了从无到有或从小到大的迅速发展,而俄罗斯经济结构与苏联解体前仍然类似,能够拿得出手的还是军工和能源。

 

过去二三十年中,其他转型国家几乎都走了这样一条路:先是私有化为主的“休克疗法”,结果是经济大幅度下滑,然后是缓慢地回升,随后又不幸地赶上了美国引发的金融危机和欧洲的债务危机。几乎所有东欧国家都立刻陷入了严重的财政赤字,特别是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以及波罗的海国家,。中东欧国家外债总计约1.7万亿美元,超过了该地区GDP的总和,至今多数中东欧国家还没有从危机中缓过劲来,所以当伸出援助之手,,并愿意提供高达100亿美元专项贷款和一揽子大项目合作(包括高铁、核电、金融、物流等领域内的合作),的倡议立即受到中东欧国家的热烈欢迎。参加2013年—中东欧首脑会晤的中东欧16国共同表示:“中东欧国家珍视对华传统友好,钦佩的发展成就,相信进一步扩大改革开放将为双方合作开辟更广阔前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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