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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兰 | 我与水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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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绘画的道路上,最终选择进入水彩世界,并且主要以风景为题材,与我个人的性格与追求是分不开的。其实,任何绘画形式只是一个借题,相较于其他主题,自然人文景观更能唤起我内心的丰富情感。那些人类休养生息的所在,无不体现着人与自然的亲近与融合。我在风景画中寄托了个人的精神追求并认定他是我不断朝圣和修行的方向。我喜爱挖掘以自然整体本质为特征的主题表现手法,我所追求的不是自然世界中的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的奇观异景,反而是它平静中的朴实和娓娓道来的静逸之美,不断吸引我流连忘返。水彩画的气质灵动、清透、典雅而随意,与传统中国画情趣相近,我对它的选择与迷恋是偶然中的必然。摘录自:《刘凤兰水彩画集》


我与北京


《春雨》    59cmX44cm  



《小街正午》    63cmX43cm


我画北京风貌源于内心的冲动,情之所感。像是必须诉说的往事,不吐不快。北京是我自幼生活的地方,包含我大部分童年的记忆,正如心理学研究所说,童年,影响人的一生,我从未间断地描绘北京城看来正是个印证。


如今的北京,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商业广场人头攒动,盘综错节的地铁线路,川流不息的交通工具,人们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中拼命地寻找生活的价值和意义,为欲望而挣扎奋斗。而我的北京,依然还是那个白塔下静寂的冬日午后,踏着雪,缓步在胡同中听着冰凌断裂和鸽子哨声的安然世界。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个星期不出门,北京的样子就变得不敢认了。街头巷尾画满了圈,那一个个“拆”字搅得人心乱。我思忖着早些年条件不好,没留下多少北京城的影像资料,将来要是都拆光了,难不成要去画钢筋水泥?我必须抢救我的记忆。那年春节,北京最清静的日子里,我背上速写本和卡片机,怀揣着抢救国宝的心情,在北京的四九城到处游荡,大街小巷丶犄角旮旯,特别是我生活过的地方,贪婪地搜寻着古都的遗存,恨不得把所有景象都印入大脑。那时的小街、院落、古建、市井,在我眼中全都幻化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哪一幅都不忍舍弃。那个冬天,我终因受冻复发了颈椎病,一下卧床几个月。素材收集没能尽善尽美终究遗憾,还好所看所感和心中的画面可聊以自慰。自那以后,隔三差五都要到城里转悠,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天气,北京城都展现着它多彩的面貌,充满魅力。那段时间,我创作了白塔寺系列、钟鼓楼系列等,反复描绘从不生厌,每一幅作品的诞生,都融入我怀念的情感,既是艺术的表现,也是人生的传记。


后来的北京城,逐渐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庆幸自己用绘画留住了北京的回忆,心中的画面才是真实的所在。



我与白塔寺


《垂花白塔》    64cmX50cm


自幼年开始,我的家一直住在西城妙应寺白塔俯视下的胡同里,直到上大学时才搬离,但距白塔寺也不足两站地,仍可经常远望白塔,白塔始终是家的地标和象征。童年的记忆总也离不开白塔的影像,白塔下住着我,我心里住着白塔。


有了年纪,少年时的一幕幕场景反而更加频繁地出现在脑海中。记得那一年,天空中偶尔会飞过银色的飞机,缓缓地从白塔的顶上掠过,撒下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纸片,这些纸片在逆光中慢悠悠地飘杨着,我伸着双臂,仰着面颊,奔跑着追逐着它们,它们无比得美丽而神奇,让少年的我们兴奋不已。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新中国诞生前新政府在向市民撒传单,当年,我不到五岁。之后我上了小学,学写字、学算术,也开始学习画画。每天都在白塔的注视下上学、放学,做游戏。胡同里的广场上,经常有歇脚的骆驼群,来来往往响着悦耳的驼铃声。伴着卖小金鱼的、卖糖葫芦的,还有磨剪子磨刀的吆喝声,和电影《城南旧事》的镜头画面一摸一样。小学五年级时,,孩童的我们也跟着老师土炉炼钢碴,摇旗呐喊追麻雀,更让我记忆犹新的是,美术老师在街上画壁画,我是老师唯一的小帮手,递东递西,老师还教我帮她填颜色,心里那份甜蜜与自豪永远地留在心里。


童年的记忆与印象构成了我少儿时的生命,永远也不会断裂,生命对我而言就是一幅幅画面,它们时而会令我产生绘画创作的冲动。基于这种动因,我创作了白塔寺题材系列。


北京的四季很分明,春秋短,夏冬长。春天柳叶刚发芽,转瞬间就热起来了;秋天金灿灿的美还未驻足就被吹走了,所以显得弥足珍贵。夏天虽长,但那种狠狠的热也不过就是十几天,人们消暑纳凉显得快活轻松。相比之下,冬天是北京难熬季节,过去没有空调暧气,铁炉煤球取暖过冬,穿得厚厚的,盖得沉沉的,出门上街裹成团,笨笨的。然而北京的冬天也是最具魅力的,灰的街道、红的廊柱、深褐色的枯树,大雪过后,尽显深沉之美。《垂花白塔》表达的正是我对北京的冬天、雪后的白塔的深深眷恋,也是对曾度过的幽静生活的怀念。


我在画面中设定了雪后的场景,以此突出主题的典型性和趣味性。瑞雪兆丰年,雪一直是丰收、祥瑞的象征。白雪衬托出经岁月洗礼过的宅门,门里的主人不知在历史的进程中来来走走了多少拨,只有院落了解年年岁岁的风风雨雨。依偎着院墙的平板车,现在六环内都很难得见,可就在十几年前,它还是老百姓不可或缺的生产和交通工具。它在画面中的设定,是生活细节的象征。如果您逛过北京的胡同,无冬历夏,总能见到驻足闲聊的老人。年轻人渴望着现代生活纷纷搬进新建的高楼大厦,老人却总是不愿离开胡同的散淡生活。而这样的画面,即使在大雪纷飞的严冬,依然传递出温暖的人情滋味。


《垂花白塔》既是客观的场景,也是记忆的画面,实际是我所见所记所感的融合,描绘内心的真实世界才是我绘画一直追求的主题。


我与钟鼓楼



《京城雪》    48cmX41cm 


《雨雾斜街》    55cmX41cm


1950年代中期位于北京什刹海西北角的恭王府里有一所艺术大学,那是总理亲自关心组建的北京艺术学院。学院由音乐、表演、美术三系组成,各系名师云集,一派欣欣向荣。美术系油画科由卫天霖、李瑞年、赵域等主持学术方向,吴冠中、罗尔纯那时还算是青年骨干教师。国画科有黄钧、俞致贞、白雪石,黄胄等亦常被聘请来校为学生示范画技。那时的我,正就读于艺术学院附中,张大国、罗尔纯先生是我们专业指导老师,张安治先生讲授美术史,吴冠中先生时常开展激情澎湃的讲座。在这些大师的熏陶下,少年的我们充满了对艺术的敬仰、热爱与渴望。


恭王府地处什刹海西岸,,清代也均为达官贵族的私宅府院。湖的东岸紧邻地安门大街,钟鼓、鼓楼就坐落在这条街上。从西岸望去,前有湖后有楼,湖中小岛上柳枝摇荡,水鸟翩飞,自成一幅优美的风景画,美不胜收。这景色一年四季的变化被同学们反复描绘,我也曾以此题材画过水彩画。除了风景,每每下课后,风华正茂的我们还会鱼贯而出,三三两两分散在什刹海的各个角落画速写,记录百姓生活的种种瞬间,描绘内心的艺术感受。


去往钟鼓楼,我们要经过什刹海一带最有名的烟袋斜街,它是一条琳琅满目、熙熙攘攘的商业街,现在它已成为北京著名的旅游景点。鼓楼上面是东城区的少年之家,红领巾时的少年艺术才子们浸染在金色年华,楼下面是一片空场,太阳好的日子可以看见围成一圈下棋、看棋的老头,东拉西扯聊闲天儿、看孩子的老太太,还有剃头的、爆爆米花的,一派慵懒、安详的场面。在我眼里,鼓楼好比魁伟的大汉,钟楼则是秀丽的少女,他们一前一后,在鸽哨声、空竹声、风车声中长长久久地依偎在那里。


《京城春雪》等系列创作始于1989年,当时距我告别什刹海地区已经过去了26年之久,期间再也不曾往去光顾,然而心里却从未失去那份隐隐的惦念。重返故地环步钟楼,仰首抬望,面貌依然,我似乎穿越了时空,今日昨天叠加在了一起,立刻触入其中了。钟楼前后仍然穿梭着往来行人,不同的只是人们的着装贴上了那个时代的标签。


钟楼在一年四季中展现着不同的样貌,多姿,多彩,加之周边的生活场景,在我眼里,就是一幅生动的风俗画。在我印象里,雪后的钟楼格外纯净,它在冬日的树枝遮蔽中若隐若现,更似亭亭玉立的少女,朦胧含蓄。当初春的暖意触化了地上的积雪,泥泞中透出的冷冽的寒气,和街道两旁屋棚中游出的热气交汇在一起后,产生出了一股潮湿的味道。


创作《京城春雪》的过程中,我做了多次大小草稿推敲,精心研究了构图与色调,最终实现了我对画面的预期效果,也将自己的情感痕迹留在了画面上。当年恰遇第七届全国美展征集作品之时,我往日的一名美术学生激动之余自告奋勇地把《京城春雪》送去了中国美协,顺利通过组委会的评选参加了五年一届的全国水彩大展。之后,《京城春雪》引发了一系列反响,得到业界好评,也成为我水彩画的代表作之一。



湘西行



《芙蓉镇》    54cmX39cm



《芙蓉码头》    66cmX51cm


1986年首赴湘西,那里是地处三省交界的土家族与苗族之乡,尚未开垦修造,处处保持着原始美,因此是画家们向往和光顾的地方, 这次写生停留短促,心中不足,一年后再次结伴前往  。


这次赶上大事了,!,我们的火车趴了很久才到达怀化,又转特慢车前去凤凰。许多当地人不买票,从窗口爬进车箱并拉拽着行李,场面尤其混乱。但其实车内并不拥挤,坐好位子定神一看,竞有几处有人公然亮着大杆抢 ,因有过部队的素质历炼,所以还能淡然,但也不敢触碰这些人的目光,天知道土匪会不会冲我们来,还好最终没出事,也许他们看不到我们有什么油水可捞。这次的凤凰城及其周边的写生很是过瘾。


第三次赴湘西是参加在湖南大学举办的建筑美术教学研讨会之余,就近而为,还是怀化地区。那时兴起了个体中巴,有了些便利,我们一行四位老师搭上一趟中巴招手车,车上已坐有五人,都是当地汉子,在打扑克。只记得车子摇摇晃晃开在乡间的土路上,过去了几个站没人上下车,打牌的开始停下来,散开围绕我们而坐,眼神异样地观察我们,身体时不时有些小动作,有人还站起来,表现异常,情况似有不妙。我们正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位老师大喊,“司机,停车!我们就在这下车。”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磕磕绊绊拎起画具背包随三位男老师冲出车门,那几人也呆住了。车继续开了,大家会意地笑起来,有惊无险!感激那位老师机敏过人,慢一步他们可能就要动手了,也幸亏司机不是一伙的。在那时,打劫是常有的事。下车的地方临一个村子不远,叫做竹林坪,我们深入进去,村庄地处丘陵,高低错落非常美,我们上上下下跑得气喘嘘嘘,不停地拍照与速写,但发现村中一些人鬼鬼祟祟,表情不对,有的老乡似有暗示,我们不敢留宿,便又转移他乡了。之后这个村子的素材供我创作了多幅苗寨民居题材的水彩画,实属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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